而一路上,餘列也是將奎木狼那廝的舉動,在腦中反複的琢磨了數遍。
他的臉上隻是露出輕笑,道:
“既然此獠敢給,我等就收下便是。”
話說他和奎木狼之間,雖然有著深仇大恨,但是隨著白巢子的死去,兩人的怨仇消散了部分。
即便是當初在潛水郡中的事情,餘列事後調查得知,其中更大的程度是那朱家道士在作祟,奎木狼主要是充當了個明麵上的排頭兵。
隨著朱家道士的死去,此事的乾係也淡去不少。
當然了,餘列之所以如此認為的緣故,主要的還是他對那潛水郡的餘家,略微有點歸屬感,但是並不多。
且適逢其會的,他的乾娘、堂姐幾人,都被潛郡的城隍庇佑下了。乾娘大體上,又是屬於老死。
所以餘列對奎木狼這廝的恨意,雖有,但是並沒有達到費儘心機也要斬殺此獠的地步。
甚至嚴格說來,每次和這家夥打照麵,他餘列都還會收獲不小好處。
因此反正此獠對餘列而言並沒有阻道之仇,大可先虛與委蛇一番。
就算是有,關於對方的示好,餘列也是不會拒絕掉的。
大不了,等到下次見麵後,該打殺的就繼續打殺,等結果掉對方後,再向對方道謝一句便是。
餘列這邊在討論著奎木狼的舉動。
另外一邊。
那跟隨神奇子的丹成黑影,在得知了奎木狼的舉動後。
此獠勃然大怒,身上的黑氣一閃,將奎木狼遣人送過來的血令,狠狠的掀翻在地,大罵道:
“好一條野狗!本道讓你去做事,你便是如此做的!”
這個被喚作“莫羅散師”的黑影,其身形猛漲,化作一具幾十丈大的巨物,穿堂出屋,緊緊的盯著奎木狼離去的方向。
奎木狼剛剛從莫羅散師的府邸離開,他和一眾手下察覺到了身後傳來的冷意,紛紛腳步停頓。
手下們麵色驚疑,口中低聲道:“道長,莫羅散師明顯不滿意,我等是否要再去會會那姓餘的,好給個交代?”
很明顯,所有人都知道莫羅散師是故意派奎木狼去試探餘列的。
但是奎木狼聽見,當即冷哼一聲:
“會什麼會?這老家夥執意要買那方血令,本道都已經給他買回來了,他連靈石都沒有當場給本道報銷,再幫他做事乾甚?”
奎木狼罵罵咧咧一句後,頭都不回的,身形閃爍,便往自己在禍星城中的府邸飛去。
其隻給眾人留下了一句話:
“本道也要閉關,就說本道要嘗試著煉罡!上台鬥法的事情,讓那老家夥自己想辦法取消了。”
手下們麵麵相覷。
他們可是清楚,自家的頭頭才突破到凝煞境界十年而已,距離下一次突破還有不小的距離,明顯是找借口硬頂著不出了。
而莫羅散師顯露法軀,它冷冷的盯著奎木狼遠去的背影,麵上浮現出了殺意。
隻是眼下是在禍星城中,且奎木狼終究是道庭自己人,它並不能直接就出手。
等到將對奎木狼的殺意壓下後,莫羅散師琢磨起該如何再去試探餘列的底細,或者它乾脆自己出馬得了。
不過沒等它想出個法子,一名女道飛來,口中呼道:
“稟告大人!神子大人傳令,說他想喝蜜水了。”
“啊?!”
呼呼!
莫羅散師當即就收斂了法軀,將對餘列的謀劃全都拋在腦後。
他變回人形後,迅速的傳音道:
“神子想喝的蜜水,肯定不會是尋常帶有靈氣的蜜水。
去!速速將城中各大酒肆中的拿手飲子買來,趕緊的送過去……算了,本道這就親自去取。”
嗖的,此獠的身形化作黑煙,施展出了獨門的神通,化作為八道黑索,朝著八方飛去。
……………………
黑水藥館中。
餘列取出血令,給鐵劍蘭兩女打量一番後,兩女便將此令還給了他。
他拿著血令,並沒有再回去桑家的店中,而是讓鐵劍蘭在藥館中收拾出一間靜室,讓他待一待即可。
結果桑玉棠乾脆也不回店中了,她發出傳音,讓桑家人等取來一應的香爐、蒲團等物,將藥館的幾間靜室全都布置了一遍。
包括整個藥館,她也是使出靈石,當場修葺了一番。
這下子,鐵劍蘭瞧見了此女的財力,毫無二話,將桑玉棠也留了下來。甚至即便藥館中沒有多餘的靜室,她也要將自己的靜室讓出,容此女留在館中。
餘列沒有在乎兩女的動靜,他步入靜室後,紮下陣法,隔絕內外,進行起每日的修行打磨。
等到夜深後,餘列陡然睜開雙眼,目中亮晶晶的。
他取出了奎木狼送出的那方血令,放在手中摩挲,反複的打量著。
根據坊間的說法,欲要使用此血令,需要用之染血,等到染血足夠後,就可以通過鬥法壇,提前的進入禍星城之下的秘境。
也因此,城中得到了血令的道士們,按捺不了多久,就會主動與人鬥法,且每每都是下死手,務必讓血令染飽鮮血,隨時都能進入秘境中。
但是餘列現在將此物拿在手中,麵上卻是露出了疑惑和訝然之色。
因為他感覺,似乎隻要他將真氣渡入到血令中,此令就會被激活,並且此令對他的真氣,還發出了一種躍躍欲試的渴求感。
餘列最後思量幾下,還是忍不住的嘗試著渡入了一線真氣入內。
嗡嗡!
昏暗的靜室中登時冒出一股紅光,龜殼形的令牌懸浮而起,滴溜溜的發轉。
餘列的感覺果然並非是錯覺!
他無須持著此令去鬥法,隻需要喂養自家真氣即可。
不再猶豫,餘列一連的打出數股真氣,血令轉動得更加迅速,血光更加旺盛,很快就達到了粘稠如液的地步。
並且噔的,餘列無須身處鬥法壇,他跟前的血令就變大,具現出了一張門戶,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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