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歎一口氣,隨即轉過身子,無視般的跨過蟲船左右的防護陣法,朝著前方不遠處的蟲道走去。
符陣仙宗的弟子們見餘列轉身而走,並沒有繼續對他們出手,臉上都是露出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還好還好,此人終歸還是顧忌我仙宗威名!”
不少人放鬆下來,更是當場癱坐在了甲板上。
那領頭的,便是渾身癱軟無力的人之一。他此刻臉皮跳動,露出了不知道是苦還是笑的表情。
慶幸當中,這人的眼神又忽然變得凶厲,直勾勾的望著餘列身影,當即就從袖子當中取出了一張符,捏在手中,隨時就準備發放出去。
“這人法力如此強悍,偏偏又專門隱藏修為,前來此地偷渡。其身上定是有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需緊盯著他的動向,隻等他穿入蟲道中,便立刻發令,告知後方的師兄弟們警惕此獠,”
同時此人心間還升起一點期待:“若是這廝身上真的擔著大乾係,仙宗得了我的及時通報,將之擒獲,我也算是大功一件。到時候,你這家夥……”
隻是忽然之間,符陣仙宗的弟子們全都又猛地抬起頭。
在他們的目光當中,出現了兩顆龐大的燈籠。
不,那並非是燈籠,而是兩顆發光的眼睛。
一尊比剛才還要龐大的法軀,出現在了蟲船跟前,周身白光籠罩,劍氣四溢。原本挺大的蟲船和其相比,居然隻相當於一個玉米棒子一般大。
餘列離開蟲船,他並沒有直接遁入蟲道當中,而是在虛空當中將法軀變化的更大,達到了目前的極限狀態,逼近萬丈。
他的目光挪動,落在了那頗有小動作的符陣仙宗弟子頭頭身上。
一道不屑的嘖聲響起。
餘列揮動手掌,將整艘蟲船抓握在了手中,然後另外一隻手,像是碾壓螞蟻般,輕輕的往仙宗弟子們身上戳去。
啪啪的,剛才但凡是對餘列流露過殺意的人等,全都化作蚊子血一般,成為了甲板上的一點猩紅。
等要輪到那領頭的仙宗弟子時,這廝已經是嚇得麵如白紙。
咻得,眼見著餘列已經大開殺戒,他身為領頭之人,當時毫無生機了。這人便放開了自己手中的符咒,猛地將之擲出,要通知符陣仙宗和蟲道後的師兄弟。
但是餘列此番之所以特意走出蟲船後,再收拾他們,為得就是封鎖對方。
他瞥了眼那符咒,神識動彈間,就將符咒攔下,並且用視線點燃,將之燒了個乾乾淨淨。
不再多說一個字,餘列的手指動彈,那領頭的仙宗弟子也是利索的就死了,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收拾掉了這批人等,餘列停止殺戮,再次轉身看向身後的蟲道。
此刻蟲船上還活著的一乾人等,也已經是嚇得六神無主,亡魂大冒。
但是見餘列隻是解決了部分的仙宗弟子,並沒有再對他們出手,這些人心間都是升起了一股狂喜,頓覺自有幾分生機可尋。
“仙長饒命!仙長饒命。”
“求求仙長饒了我等一馬。”
立刻就有人跪在蟲船甲板上,朝著餘列磕頭不已。
其中還有人激動的高聲呼喊:“多謝仙長今日施以援手。”
這人正是那原本算計了餘列,要偷渡離去的紅裝女仙。
她見餘列絲毫不懼符陣仙宗,法力又高強,輕易結果了一乾符陣仙宗的弟子,其此刻已經是眼冒精光,滿臉興奮的望著餘列。
美目眨動間,她感應到了有神識朝著自己的身子襲來,頓時兩靨緋紅,心間升起了幾絲彆樣的心思。
餘列低頭看著此女,神識滾滾,肆無忌憚的在對方身上掃動。
不過一息後,他的目中卻露出了無興趣之色。
因為他發現,此女身上的仙氣虛浮,果然如之前那符陣仙宗的弟子所言,對方應當是被人用藥物或秘法灌輸,提升起來的爐鼎仙姬。
雖然此女眼下身上元陰尚存,屬於處子之身,但她是被人特意飼養起來的,渾身上下也難以真的乾淨。
餘列覺得自己犯不著招惹此女一番。
於是他迎著此女羞澀的目光,伸出手指,隔空在其身上輕輕一點。
呲呲,一股火光湧起,數道慘叫聲立刻就在船上響起來,其中最大的,便是紅裝女子。
造化死焰肆虐之間,抽乾了他們身上的靈力仙氣,將之體內的修為,統統廢掉了,讓之變成了一個凡人,並且除非轉世,再無修行的可能。
餘列可不會忘了,自己今日之所以會和符陣仙宗的弟子們犯衝,首要原因就是他被那紅裝女子和蟲船老板們算計了。
隨手廢掉彼輩的修為,也算是他對這些人等的小心思有所交代了。
“不、不!”
慘叫過後,紅裝女子、蟲船老板等人,個個是如遭雷擊,滿臉煞白的看著自己,臉上再無偷生的歡喜。
餘列處理掉彼輩後,便轉過了身子,不再對其投去半點關注,徑直的朝著那蟲道飛去。
他可得抓緊時間,趕到蟲道另外一側後,再換路線,及時開溜。
免得一個大意,被符陣仙宗的真傳弟子或地仙長老們盯上,跑不出去了。
嗡的。
這下子,再沒人阻攔餘列的趕路,他晃動著龐大的身軀,輕鬆就穿入了蟲道當中,跳往另外一地。
因為他是獨身入內的,並沒有搭乘任何的蟲船或其他工具,此等驚駭之舉,立刻就吸引了渡口其他人的目光。
再加上餘列剛才在蟲船跟前的一乾動作,許多人一等他離去,便嗖嗖的飛到了蟲船上,了解情況。
其他人等一落地。
他們瞧見了蟲船甲板上滿地的血腥,以及跪倒一地、懊悔不已的紅裝女子等人,頓時目露駭然,麵麵相覷。
良久之後,方才有人疑惑不解的出聲:
“諸位,你們是如何招惹了那位玄門高人?”
另外一邊。
餘列離開渡口後,他趕著時間,無驚無險的穿過幾個蟲道,僅僅月餘,便重臨靈寶仙宗的地界。
嗖的。
其身化五色金光,過墟市而不入,徑直的投入了龐大的礦場世界當中,無一人察覺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