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太久沒有發出過聲音,聲帶振動的像是受驚了的蝴蝶羽翅。
輕稚的聲音很澀,怯生生的,初學說話的稚童一般,但是幾分不自信,和對這個世界的試探。
像是含羞草的葉片碰了碰陌生的空氣,然後倏忽一下,又收回去了似的。
不經意之間,撩撥到了極致。
溫西泠的喉嚨一緊,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滑過一絲不受控的欲望,像是一顆絢爛的流星,炸在了心頭上。
“怕什麼?”他的語調帶著幾分調戲,
“你是我的衝喜新娘,做這種事情,本就是應該的。”
含羞全身上下暖融融的,各個器官靈活的要死,然則整個人比老樹還要僵硬。
眼看著小姑娘害怕到渾身顫抖,幾乎開啟了震動模式,溫西泠才懶懶地鬆開了她。
心中盤旋升騰的欲火卻沒有隨著她的逃跑而降低分毫,是他大意了。
原以為一顆含羞草最是無趣清寡,沒想到,居然也能品出幾分活色生香。
含羞躲在被子裡,隻有手指尖粉撲撲的露在外麵,溫西泠的聲音隔著被子傳來,
“我身體不好,貿然出去,隻怕病情會加重,你若是不想離開我太久,以後早自習和晚自習就不要在學校上了,下午六點,我接你放學。”
含羞長呼了一口氣,剛才被他那樣抱著,身子僵硬,連五臟都停止了基本功能似的。
含羞是個明事理的,他說的有理,去掉早晚自習,一天大約也就八個小時在外麵,隻要保證晚上貼在一起,那麼還是可以堅持下來的。
很快,含羞網購了一個和自己等比例大小的真人充氣玩具,隨意打扮了一下,塞到了溫西泠的身邊,便背著書包,重新開啟了自己的求學之路!
預科班的學生不多,都是因為一些願意肄業,沒能按照正常情況參加高考的人。
課業特彆緊,類似於高考衝刺,爭分奪秒,整個班級都洋溢著學霸的氛圍,唯有她的同桌——
彆人上課他睡覺,彆人寫卷子他打遊戲,和這裡格格不入的。
不過人倒是還不錯,叫做顧揚州,據說已經考上了很好的大學,但是因為打架被學校開除了,這才來上了預科班。
含羞每天上學放學,過的像是隱形人,溫西泠的確來接過她——
一次而已。
不過就算是他不是親自來接,總歸回了家裡,還是能在第一時間充上電的。
含羞已經異常心滿意足了。
今天下午有隨堂小測,含羞以前是舞蹈生,基礎知識學的極其不紮實,學習能力並不如何突出,戰戰兢兢地參加考試,奮筆疾書了兩個小時,提心吊膽的把卷子交了上去……
含羞剛要抹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怎料……
不對,熟悉的僵硬感又在一寸寸地蠶食著她的身子,腿和腳如同小美人魚上了岸,變成了沉重的石頭。
也就一個呼吸的瞬間,腰部竟然也開始僵硬了起來。
完蛋了!
一定是溫西泠晚上又讓她抱著枕頭睡了!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充電器呢!
一點都不儘職儘責!
含羞急出了一身的冷汗,在心裡把溫西泠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是,當務之急,她需要電啊!!!!
含羞環顧四周,果斷瞄到了正在她身邊抱著頭呼呼大睡的顧揚州。
看衣著就是個貴公子,長相更是俊美,雖然比不過溫西泠,但是絕對也是妥妥的大帥哥一枚,人家也是考上過名校的,保不齊……
也是氣運之子?
含羞馬上就要沒電了,顧揚州就算是個oser,也隻會加速她僵化的過程而已。
她咬了咬牙,纖細的手指怯生生的,柔軟的植物枝丫似的,碰了碰顧揚州垂在身旁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