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揚州縮了縮脖子,他的確沒有這個本事,
“那要不,咱們去找他——”
“不可能!”含羞冷哼一聲,雙手插兜往前走,腳下踢著小石頭,
“我也就三個月沒回來,他就四處說我死了!安琪都給我的墳頭上燒了三年的紙了!這個狗男人!四處咒我!要麼他像狗一樣的跪在我麵前認錯,不然我才不原諒他!”
含羞越說越氣憤,越說聲音越高,攥著小拳頭,惡狠狠的。
小姑娘清脆的聲音傳的很遠,不遠處的馬路上,一輛豪車飛馳而過,聽到這個聲音,忽然猛的一聲“吱——”
價值幾乾萬的豪車就這樣撞在了石墩子上。
“出車禍了!”含羞趕緊跑了過去,飛快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過來。
純黑色的豪車停在路邊,駕駛位上,高大的男人雙手握著方向盤,肌肉線條分明的手臂,青筋暴起。
一張俊美的側臉消瘦了許多,輪廓更加精致,臉頰上半點肉都沒有,五官更加深邃。
含羞剛衝出小巷,這樣一張側臉便躍入了眼眸,他的臉正好轉了過來,含羞趕緊退了一步,朝著相反的方向跑了。
晦氣!
含羞抑製住奇奇怪怪的心慌意亂,快步往醫院走去,午休的時間很快就要結束了,她還得趕緊回去值班。
剛換上白大褂,主任醫生就叫他們幾個新人一起查房。
一群人跟在主任醫生後麵,進一間病房,主任醫生隨口點名,點到誰,誰要去查看病患的傷情,並說出治療方案。
這種小測試在含羞看來實在小兒科,主任醫生拿著病例推開門,頭都沒有抬
“小顧,你去。”
含羞抬眼,水汪汪的大眼睛,與溫西泠寒墨一般的桃花眸在滿是消毒水的空氣中,就這樣撞在了一起。
含羞的心,無緣無故的跳了一下,是禍,躲不過。
她鎮定自若的走了過去,沒有任何一個多餘的眼睛和動作,極其專業地檢查他的傷口。
男人的胳膊和腿全都是一些輕微的擦傷,若是以前,這點小傷,溫西泠這種狠人定然不會在意。
隻能說……
嗬,他弱了。
含羞給他檢查完,彙報完情況,摘下手套扔進了垃圾桶。
主任醫生對含羞的回答很滿意,轉身就要出去,怎料……
“等等,我疼。”溫西泠盯著一臉專業,公事公辦的含羞,開口了。
主任醫生看了一眼高大健壯的溫西泠,又瞧了一眼他那點微不足道的小傷口。
“這位病人,您具體是哪裡疼?”
溫西泠指著含羞說,“她摸過的所有地方都疼。”
主任醫生開始頭痛,醫鬨在醫院裡麵是常事,這個患者看起來很有教養,沒想到居然也是個不要臉的。
含羞的一切行為都是按照規章製度做事的,舉止也都在他的眼中,不可能真的傷害到病人。
“那這樣,”主任醫生笑著說,“您先去找個ct,拍個片子,可能是剛才出車禍的時候撞出了內傷。”
主任醫生派人推著溫西泠的病床去拍片子,溫西泠一邊被推走,含羞的人影逐漸縮小,越來越小,隻能聽到她們幾個實習醫生之間竊竊私語。
有人問她,“那人你認識?”
含羞:“我剛回國,我那裡認識去?”
身邊的人再問,“長的倒是挺帥,看起來卻有點難纏。”
含羞吊兒郎當,“什麼好纏難纏的,大不了就投訴我唄。”
小姑娘不耐煩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輕,一字一句,卻通通砸在他的心上。
處理完了醫院的各種事情,晚上,是爸爸和媽媽親自來接她下班的。
開門見山的,顧硯直接說,
“我在美國的老朋友說自己家乾兒子人不錯,想要介紹給你認識一下,含羞,”
顧硯語重心長,“要不至少見個麵?就算是沒有感覺,多個朋友也是好的。”
含羞這次倒是沒有直接冷漠的一口回絕,她秀美輕輕蹙起,沉思著,
“外國人?有一米九麼?”
顧硯一聽,提了這麼久,這可是第一次,有門!
“有!”
“塊頭大嗎?”
“大,據說以前當過特種兵,去過阿富汗,能徒手捏碎小西八!”
含羞動心了。
萬一哪天溫西泠跟她掐起來,她得有個厲害一點的男朋友當靠山。
就得找個五大三粗的外國人!
含羞果斷同意,甚至化了妝,做了漂亮的公主編發,還換上了一條純白色百褶裙。
顧硯也是要和老朋友見麵的,這次相親便直接帶著家長了,含羞一家三口推門而入。
中式長桌的主位上,是一個高大的外國男人,頭發花白,大約就是爸爸口中老朋友john。
而他旁邊的人,一身西裝革履,優雅的倒著茶——
溫西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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