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震岩無語。一張俊臉依舊冷冽。
正當他抖落夏之淵的手時，急診室的門，緩緩打開。
醫生一臉凝重地走出，腳下似乎還有些不穩當。
就好像...
鐘震岩頓覺心臟抽痛，像被指尖抓撓過一樣。
他壓抑著黑眸中的焦灼，闊步上前：“醫生，她，怎樣了？”
表情似乎有些厚重。
醫生不解：“你怎麼這副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死人了呢！”
鐘震岩一愣：“她，沒事了？”
“已脫離生命危險。幸虧送得及時，再晚一會兒，就可能會因持續低溫，而引發室顫。就她那小身板，就難挺過去嘍。”
“那你剛剛，一臉凝重，走路還輕飄飄的，我還以為...”
“我那是餓的！本來準備吃夜宵了，愣是被你給薅起來。我的陳亮麻辣燙都坨了！”
鐘震岩：“......”
他朝門內的方向瞟了眼，繼續詢問：“那現在，她怎樣了？”
“繼續留院觀察，避免並發症。可能會出現嗜睡、精神錯亂等情況，持續輸液用藥，可以緩解。”
聽到醫生的回答，鐘震岩原本懸著的心，總算落地。
他緊繃的身體靠在牆上，故作平靜地深呼一口氣，眯起雙眼，不再言語。
鐘震岩定了這邊最高級的病房。
待束陽被推出急診室，便直接乘坐專梯住進去。
“不轉去我那？”夏之淵提出疑惑。
鐘震言凝視病床上昏睡的女人。
原本就纖瘦的人兒，這會兒顯得，比之前更加瘦弱。
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毫無血色。
就像個易碎的玻璃瓶。
“她這麼虛弱，暫時先不折騰了。”
鐘震岩移開視線，看向窗外，情緒不明。
良久，都沒有說話。
夏之淵輕輕歎氣。
他略微垂眸，注意到鐘震岩一直在撥弄袖扣，又忍不住湊過去。
“就是這玩意救了你們吧。誰能想到，它是個微型定位器？也給我定製個吧，指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場了！”
鐘震岩終於有個反應：“你自個兒去定！”
夏之淵微勾唇角。
知道嗆人了，看來心情是在慢慢恢複中。
正當兩人互相拌嘴時，阿忠敲門進屋。
“老板，夏少。”阿忠一臉嚴肅。
鐘震岩眸色微斂：“出去說。”
待三人來到走廊。
阿忠正了正神色：“是阿冬和阿夕。他們在冰庫車周圍調查，發現一個獨立於淩亂群體的單個腳印，大約43碼。腳印消失的地方，出現清晰的車轍。”
“他們順著車轍調查，追蹤到一處大路上，才消失。”
鐘震岩嘴角略顫：“大路？有監控？”
阿忠搖搖頭。
鐘震岩倒也沒太失望。
他們被困的地方，在郊區，很偏遠。
沒監控也正常。
阿忠繼續說道：“那條大路，兩公裡外，才有監控。阿冬和阿夕去查了，在您和束小姐失蹤期間，到被解救後一個小時內，那條路有三輛車經過。”
“有兩輛車是進城的，一輛車是出城的。”
出城的？
鐘震岩蹙眉：“三輛車，看清楚車牌號了麼？”
阿忠繼續搖頭：“沒有路燈，根本看不清。”
鐘震岩聽聞，緊抿著唇，雙手環胸，屹立在走廊窗邊。
如一顆高挺的鬆柏，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