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震岩捕捉到關鍵詞,便握住束陽輕捶他的手:“如果我真的發生意外,你會為我難過一輩子嗎?”
束陽摸不清他這問題的含義,隻是抬手拭了下眼角的淚,鄭重點了下頭:“當然會。”
鐘震岩突然覺得,心裡某處特彆擁堵的石塊,驀然間消失了。
他兩手環住束陽,稍一用力...
“哎呦!疼。”
束陽一秒起身:“怎麼了?”
她摸索到牆邊,打開房內燈光。
當束陽看清眼前的現狀,看到男人的臉如同熟透的龍蝦,疼得有些異樣的神情,以及他纏滿繃帶的身體時,一時沒忍住。
“噗嗤。”
鐘震岩覷著她的神色,微微笑道:“感覺心情好點了沒?”
束陽微愣,隨即點了下頭。
她看到男人臉上沁著的汗珠,想到一種可能:“你是不是,身上有點熱?”
這下輪到鐘震岩愣住了。
他沒有搭話,默默將頭扭了過去。
束陽走上前,將他的頭又掰了回來,與他四目相交:“我幫你擦擦。”
不顧男人臉上的震驚,束陽去浴室準備了熱水。
她回到房間,把水盆放到小桌上,剛要把鐘震岩的被子掀開,沒想卻被他一把奪走。
男人一臉的不自然:“要不,還是算了吧。”
束陽難以置信地凝望著他,一點點湊近:“你該不會是,不好意思吧?”
也是,那樣高高在上之人,在彆人麵前展露任何狼狽,都是不能被自己接受的。
不過...
“我是不會嫌棄你的!”
束陽被男人不備,一把搶過被子,掀開。
可眼前的一幕,讓她連玩笑都開不起了。
她麵對男人的累累傷痕,倒吸一口氣。
“疼嗎?”束陽憐惜地問道。
她的手,開始在他纏著紗布的身體上摩挲。
鐘震岩勾了勾唇:“能看到你在我麵前蹦躂,再疼也值了。”
天知道,當他看到束陽掉下懸崖的那一刻,他是有多害怕。
束陽微紅著臉,幫男人輕輕擦拭身體...
第二天一早,鐘宏誠趕到魔城後,就直奔夏之淵的醫院。
他來到鐘震岩的病房,看到住在同一屋簷下的兩人,臉上意味不明。
後腳跟進來的夏之淵見狀,立刻把束陽叫醒。
束陽看著來人,有些難以置信地揉著眼。
“鐘叔叔?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我兒子差點沒命,我還不能來看他嗎?”
鐘宏誠瞥了眼那個“紗布男”,心中閃過一絲心疼。
再看向束陽時,他神情又嚴厲了幾分:“束陽,我們借一步說話。小夏,我兒子你先幫忙照看下。”
束陽看了還在睡夢中的男人,朝夏之淵遞了個眼神,便跟隨鐘宏誠出門。
走廊上,那個身姿挺拔的男人,隻看了一眼束陽,便將視線挪到窗外。
他拿出兜裡的煙,自顧自地抽起來。
男人的側臉輪廓分明,勾勒出他完美的臉型。冷硬的眉眼淡漠如冰,刻畫著對世間的薄情。
這點,鐘震岩跟他倒是有幾分相似。
已步入中年的鐘宏誠,那舉手投足間的威嚴,生出更多不容置疑的意味。
等了半晌,束陽終於忍不住開口:“鐘叔叔,您是有什麼要緊事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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