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曜知道這次是自己欠考慮,垂著頭任由他批評。
但錢鐸罵了一會兒就罵不下去了。比起他們這些旁觀者,雷曜這個當事人的壓力才是最大的。他又怎麼好再埋怨他?
錢鐸無奈的歎了口氣,扭頭看向阮柒“小七,雷神的傷能恢複嗎?”
“能恢複,但需要時間。”阮柒把藥箱搬過來,打開蓋子找到裡麵的針包,“這種傷其實不算嚴重,養十天半個月就能好。但雷神每天都在進行高強度訓練,手腕得不到休息,才會好的這麼慢。我先給他針灸一次,讓他手腕周圍的肌肉放鬆放鬆。”
阮柒一邊說,一邊將針包打開。
頓時,好幾十根長短不同、粗細不一的銀針在燈光下閃爍冷芒。
錢鐸的頭皮立刻就開始麻了。
他咽了口口水,艱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敷藥啥的行不行?這針看著也太嚇人了。”
“藥也是要敷的,但針也必須紮。針灸的效果最快,雖然疼了點,但至少能讓他在比賽前恢複七八成。”
錢鐸一聽能恢複這麼快,沒出息的心動了。
他抬頭看向雷曜。
雷曜想也不想就點點頭“隻要能恢複,多疼我都能忍。”
他和錢鐸都一臉要英勇就義似的悲壯。
阮柒看著二人,忍不住笑了。
“放心吧,沒你想的那麼恐怖。雖然疼了點,但還在人類對疼痛的承受範圍。你準備一下哈,我要紮了。”
雷曜立刻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錢鐸也想閉眼,可又忍不住想看。他糾結了一會兒,最後抬起手蓋在臉上,然後扒開兩條指縫,眯著眼往外瞅。
阮柒幫雷曜把手腕消好毒,從針包裡取出一根極長極細的銀針。
她捏著銀針,對著燈光彈了一下,然後手起針落。
嘶——!
!
雷曜還沒來得及喊疼,錢鐸就先開始抽冷氣了。
那麼長的一根針,竟然一大半全都紮進了雷曜手腕裡,錢鐸看得虎軀一震,當場就‘臥槽’了一聲。
“……”
阮柒無語的扭頭看他。
“錢媽,你安靜點呀,針灸期間不能出聲音。萬一把我嚇到,紮錯了怎麼辦?”
錢鐸一聽,連忙抬手捂住嘴巴,用力點了點頭。
阮柒收回視線,用手捏住剛才紮進去的那根銀針,動了動。
“這樣疼嗎?”她問。
雷曜皺了皺眉“很酸很脹,疼倒是不怎麼疼。”
這個回答讓阮柒鬆了口氣。
她剛才紮的那個穴位,如果疼痛感比酸脹感更明顯,那手傷就難恢複了。
幸好,雷曜運氣還算不錯,傷勢不算重,治療一陣子就能徹底痊愈。
阮柒對雷曜的傷情有了底。她又飛快的紮了幾根銀針,不到五分鐘的功夫,雷曜的右手小臂以下就變成了銀光閃閃的刺蝟。
“半個小時內拔針,這期間內不要動。錢媽,你照顧一下雷神。”
錢鐸連忙點點頭,走到雷曜身邊坐下。
阮柒收拾好藥箱,站起身抬腳往外走。
錢鐸“小七你乾嘛去?”
“去弄點中藥材。給雷神做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