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的侍衛都是顧撫軍的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早已有人快馬去給他送信了。
顧撫軍衝進顧然的房間,發現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帶著奶娘和兩個小廝照顧著顧然。
顧然躺在床上,頭上裹著紗布,緊閉著眼睛,無聲無息。
顧撫軍雙目赤紅,神情肅穆,大步走過去,伸出手顫抖地放在顧然的鼻子下試了一會兒,才鬆了一口氣。
轉頭看向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冷聲問道:“你們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東溟子煜抱拳道:“在下東有福,犬子與貴公子是同窗。這是在下的內人,是個大夫,嶽父是太醫院院正上官霖。”
顧撫軍眸色有些複雜,“原來是你們。”
看向床上的顧然,問道:“犬子如何了?”
上官若離道:“我來的晚了些,又被人擋在院子裡不讓進屋救人,耽誤了病情,血差點兒流乾。雖然保住了命,但他失血過多又傷了腦子,有沒有後遺症,還得醒來看看。”
她暗搓搓地告了白氏一狀,至於這個渣男怎麼處理,就看他的良心了。
顧撫軍看向奶娘和壽司、曲奇,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東溟子煜道:“你們出去說吧,顧然需要休息。”
顧撫軍有些尷尬,轉身出去。奶娘和壽司、曲奇互相對視了一眼,跟了出去。
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並不想摻和顧府的事,也不好奇顧然是如何被假山石頭砸的,如何血沒止住,命懸一線的。
白氏睡得香甜,被貼身丫鬟叫醒,聽到顧撫軍回來了,也沒有絲毫的畏懼和擔憂,淡聲吩咐道:“給我更衣。”
貼身丫鬟拿過衣裳展開,給她往身上穿,“老爺會不會生氣?”
白氏雙眸閃過精光,“他生氣管我何事?假山是前院的,前院的事可不歸我管。我也請了大夫,儘力的救治。顧然一向對我不敬,我這個繼母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她穿好衣裳,刷牙洗臉,塗脂抹粉,讓丫鬟挽了個好看複雜的發髻,對著鏡子插了幾支金釵、步搖,這才帶著一大堆丫鬟婆子去了前院。
天色已經亮了,顧撫軍也已經將事情經過審問清楚了,還讓人去假山上找痕跡。
他不信,就這麼巧,石頭落下來,朕砸中顧然。
白氏嫋嫋娜娜地進來,行了個福身禮,聲音婉轉地道:“夫君,您回來了,累不累?餓不餓?妾身讓人備了……啊!”
顧撫軍抽了她一個耳光,將她打的歪倒在地上。
他一個武將,手上的力道很足,打的白氏耳朵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地疼,唇角有血流出來。
白氏捂住臉懵了好一會兒,才‘哇’地哭了出來,“夫君,你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我?我為你操持家務、生兒育女,還得承受繼子的不恭,你出征我擔驚受怕、夜不能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讓我如何活?我不活了!嗚嗚嗚嗚……”
她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顧撫軍一指白氏的幾個心腹丫鬟和婆子,道:“拉下去,嚴刑拷問!”
白氏眸光一凜,爬過去抱住顧撫軍的腿,大哭道:“夫君,不要啊!她們都是弱女子,怎麼能禁得住嚴刑?定會屈打成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