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慧伸出一隻跟蔥白似的纖纖玉手,似要抓住上官若離的衣袖,但伸到一半,又怯生生地垂了下來。
很是想與她親近,卻又怕被無情拒絕,眉頭微微蹙著,眸中都是無辜和慚愧,很是令人同情憐惜。
周圍的人都用譴責的目光看著上官若離,仿佛上官若離欺負了她似的。
正午的陽光很刺眼,上官若離眯了眯眼,福了一個禮,有些局促,有些彷徨不安,道:“對不住,這位……夫人,我落水磕到了頭,失憶了。現在真的是不認識你,你能彆難為我嗎?”
演戲誰不會呢?
淩月往前一步,將上官若離護在身後,規規矩矩地對林嘉慧行了一禮,“這位夫人,您現在對於我娘來說,就是陌生人,還請諒解我娘不能給您任何回應。
我們擇日會去拜訪上官家,聽聽我娘從前的事情,見見親戚們,好重新認識。等我娘知道您是誰,和您之間發生了何事,再敘舊,可以嗎?”
五郎抱著小拳頭,鄭重行禮,“貴人,對不住了,還請諒解一二,小子這廂替我娘給您賠禮了。”
東溟子煜拉起上官若離的手,柔聲道:“彆怕,彆著急,慢慢來,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有我和孩子們呢。”
上官若離與他四目相對,情深意切、柔情流轉。二人眸中的情意,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
圍觀的群眾們也聽出端倪來了,原來人家這位小娘子失憶了,壓根兒就不知道順王妃是誰,更不知道順王妃說的是什麼事。這順王妃還揪著人家不放,這就有點兒咄咄逼人的意思了。
林嘉慧此時被東溟子煜的樣貌驚豔了一下,有瞬間失神,天下竟然有這等俊美無儔、芝蘭玉樹的男子!
上官若離真是太幸運了,沒被賣了,卻找了這樣一個驚為天人的夫君,生了一兒一女,還恩恩愛愛。
上官若離眉頭蹙了蹙,暗暗咬了咬牙,自己的是男人被彆的女人癡迷地看著嗎,真是膈應的慌。
一臉無奈,一副任打任挨的模樣,問林嘉慧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你請便。”林嘉慧臉上掛著笑意,絲毫不介意被反茶了一把。
“多謝!”一家人相攜離去,眼神對視間,都是心靈想通的默契。
林嘉慧唇角帶笑目送他們離去,轉身進了轎子,轎簾落下的那一刻,那白皙如羊脂白玉的小臉兒頓時陰沉下來。
不過,上官若離有兒有女,夫妻恩愛,好像過的也不賴。
她回到順王府,問下人道:“王爺在府裡嗎?”
下人恭敬地道:“在花園子裡和小公子遊玩呢。”
林嘉慧點了點頭,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朝花園子走去。
將近午時的璀璨陽光落在順王黑色的錦袍上,他正手持花剪將開敗的菊花剪去。他的側臉半明半暗,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林嘉慧不知怎麼想起了東溟子煜的長相和氣度,潛意識裡,就將東溟子煜和順王放在一起比較了一下,答案不言而明。
她順速定了心神,露出如花的微笑,道:“殿下,您猜剛才我在街上碰到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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