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女子趴在地上,身上都是血,應該是那個二十姨娘了。
餘老爺忙道:“這小賤人是有賣身契的。”
上官若離不悅道:“有賣身契也不能草菅人命。”
有賣身契,主人可以隨意處死,但隻要有人告,官府也是要過問的。
餘老爺點頭哈腰地道:“是是,這不是她殺了草民的幼子嗎?”
東溟子煜問道:“案發現場在哪兒?孩子的屍體在哪兒?”
餘老爺指著一扇房門,道:“都在妾室的臥室裡。”
東溟子煜蹙眉,對上官若離道:“你進內室看看,我們在外間。”
他們剛進了房門,那二十一小妾就跑了出來,看到餘老爺,立馬就軟倒在他身上,哭得好不淒慘,“嗚嗚嗚……老爺,您可得為咱們那可憐的兒子作主呀!他還那麼小,就這麼去了……”
餘老爺也是心疼地紅了眼圈兒,柔聲哄道:“好了,彆哭了,知州大人親自來了,肯定能查個水落石出,為我兒報仇!”
二十一姨娘哭道:“就是那個賤人殺了我兒,就是她乾的!”
“妾身沒有,老爺,妾身冤枉啊……”外麵那二十姨娘還沒死,聽到聲音,虛弱地悲鳴。奄奄一息,卻咬定自己是清白的。
上官若離聽得有些心酸,第六感覺得這二十姨娘可能是無辜的。
東溟子煜一臉嚴肅地道:“孩子的屍體呢?”
餘老爺指了指桌子,上麵放著一個小棺材。楠木的,描金貼銀,富貴逼人,可見這孩子和孩子的娘確實很受寵。
上官若離湊過去,看到一個小嬰兒躺在裡麵,也就兩個月大,一臉青紫,全身僵硬。
上官若離麵無表情,卻心頭微酸,看到這麼小的孩子慘死,還是忍不住心痛。
她打開箱子,露出裡麵的一排排錚亮的小刀、小鑷子、銀針,以及各種瓶瓶罐罐。
眾人看到這麼專業的工具,神情都肅穆了一下。
二十一姨娘的眼神閃了一下,哭嚎的聲音也有有一瞬間的僵住,然後嚎哭的聲音更大了,卻是在乾嚎。
東溟子煜一直注意著室內每個人的表情,看她假哭起來,就覺得一定有貓膩。
上官若離也注意到了,這個女人,不會為了爭寵親手害死自己的兒子吧?
不應該啊,要害也應該害正室,然後她好上位。搭上安身立命的兒子,去害二十姨娘,就圖能從二十一升級到二十嗎?不值得。
上官若離戴上手套和口罩,先仔細檢查嬰兒的體表。孩子是窒息而死的,脖子裡沒有痕跡,臉上沒有手指痕跡,不是掐死的,也不是用手捂死的。
那麼,極有可能是用被子或者枕頭等物捂死的。
上官若離拿出放大鏡,仔細檢查孩子的指甲、麵部、口鼻。
突然,在嬰兒的指甲裡發現了幾根桑蠶絲。
東溟子煜也看到了,拿起鑷子遞給她。
她接過鑷子小心地鑷了起來,放到一張白紙上。
餘老爺忍不住開口尋問道:“弄這個出來,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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