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胎看向段俊才,說道:“軍糧沒有了?”
段俊才聲音顫抖,回道:“軍糧一直由戶部從金陵運送,李昭梁謀反以後,金陵沒有軍糧輸送,所以...軍糧不夠了。”
鬼胎早料到會這樣,所以才讓李承道奪回金陵城,可惜失敗了。
“你是戶部尚書,你在哪裡,戶部就是在哪裡。”
“繞過金陵,直接派人到各郡縣催收糧米。”
鬼胎給段俊才出主意,段俊才立即拜道:“奴才遵旨。”
說完火藥和軍糧的事情,鬼胎看向門外,冷冷說道:“死了?”
李承道艱難地爬起來,慢慢爬回殿內,嘴角還在流血。
傷有點重,但死不了,所以鬼胎並不在意。
“聽說龍辰在悄悄調兵,你不知道嗎?”
李承道咳嗽一聲,血噴在地上,痛苦地回道:“奴才已經知曉,龍辰暗中調兵往南,奴才以為他意圖攻占章城,切斷慶仁郡和大梁南部的聯係,讓慶仁郡變成孤城。”
章城不大,在慶仁郡東南部,屬於通衢之地,如果被攻占,慶仁郡將無法與東南麵城池聯絡,物資供應將被徹底切斷。
鬼胎冷冷說道:“本座還以為你不知道,既然知道,該如何應對?”
李承道回稟:“章城離此不遠,奴才的意思,讓柳非白鎮守,一旦有事,可以快速增援。”
鬼胎微微點頭道:“嗯,柳非白還行,就這麼辦吧。”
“城內軍械糧草很缺,你自己想想法子,這大梁是你的,不是本座的!”
李承道磕頭拜道:“奴才領旨。”
鬼胎揮揮手,李承道痛苦地爬起來,慢慢往外走。
殷山和段俊才馬上離開。
回到衙門,手下倒茶,殷山的手哆哆嗦嗦,想拿起茶杯,又拿不穩,茶潑在地上。
段俊才好一點,還能拿穩杯子。
“殷大人,這樣的日子何時能到頭啊。”
段俊才喝了一杯茶,感覺稍微好點。
殷山讓其他人下去,仆人退下,殷山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雙手捧著茶杯,才勉強把茶送進嘴裡。
“誰知道呢,朝不保夕啊。”
兩個人都被鬼胎抓去乾活,兩人都知道這活沒法乾。
鬼胎要工部負責火器建造,沒有原料如何建造?
而且火器屬於新東西,殷山根本理解不了,兩眼一抹黑,他肯定自己弄不出來。
戶部更慘,軍械糧草每天都缺,周圍的郡縣已經弄得十室九空,就差把人抓起來當軍糧。
段俊才低聲說道:“我聽城中有流言,說李昭梁正在招降,隻要願意回去,官複原職...”
魚輔國派人在慶仁郡散布消息,隻要願意回金陵,全部按照原職任命。
殷山臉色微變,說道:“我聽說各部都有了新尚書,戶部現在的尚書是牛千仞,我記得他是段大人一手提攜的。”
段俊才微微點頭道:“對,當初他隻是一個小吏,我看他做事勤懇,就提攜他了。”
殷山說道:“我還聽說龍辰與李昭梁議和了,條件是慶仁郡以西歸東周,再給龍家軍立碑祭祀。”
段俊才放下茶杯,說道:“龍辰真的會罷休嗎?如果...如果慶仁郡守不住,龍辰可以長驅直入,攻破金陵不過旬日之間。”
殷山搖頭說道:“不知道啊,眼下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保住這條老命,我們家小都在金陵,好在他們不曾加害,不知何日能再見到家人。”
兩人長歎一聲,默默坐著不言語。
過了許久,殷山突然說道:“段大人,你有沒有想過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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