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飛快地穿過一係列薩拉熱窩的廢墟,終於是在抵達了一棟還算完好的酒館麵前的停了下來。
一停下車之後,這個駕駛吉普車的波蘭士兵便率先伸出了自己的手道:“我叫卡迪烏斯耶夫斯基,我是一名波蘭人,但是我也是一名普魯士人,你也可以叫我的德文名字施耐德,目前正在波蘭軍隊服役。”
“普魯士人?”
聽到對方還是自己的同胞,原本還想嘔吐的保羅一下子就把自己心中的惡心給吞了回去,畢竟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給自己的同胞一個麵子,哪怕是表麵上的麵子。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再聽到普魯士三個字之後,原本毫無安全感的他,一下子發自內心的感覺到了一絲安全。
不得不說,普魯士的安全環境,實在是讓他感覺到留戀,說實話,就連他本人都覺得他對普魯士的留戀甚至高於南斯拉夫,要知道南斯拉夫,可是他曾經的祖國。
於是為了不在自己同胞的麵前丟麵子,他臉色蒼白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卡迪烏斯耶夫斯基德手道:“我叫施密特,很高興認識你,我的朋友。”
“好啦,你們兩個普魯士人就不要在這裡敘舊了,你們這樣赤裸裸的炫耀國籍的行為讓我這個匈牙利人很不爽。”
就在他們兩個人握手的時候,匈牙利軍官早就從吉普車上麵跳了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個軍官出門,非要帶著一把手槍和背著一把步槍,看這架勢不知道的以為這家夥還要去打仗呢?
再加上這個軍官的臉上露出了十分不爽的表情,他似乎很不爽眼前的這兩個人,但是其實他之所以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主要是因為他已經連續三次申請普魯士國籍。
但是每一次都被毫無例外地給拒絕了,一會說自己學曆不夠,一會說自己語言不行,總之那些普魯士人都會找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拒絕自己,這樣這個匈牙利軍官感覺到十分不香。
“好吧,好吧。”
卡迪烏斯耶夫斯基抽回到自己的手掌,隨後一臉無奈地從吉普車上走了下來,隨後他朝著那個匈牙利軍官說道:“雅諾什,還不和我們的新朋友介紹介紹你自己?”
說完,他便從吉普車上拿走了一把步槍背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雅諾什臉上掛起了一絲笑意,隨後大方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說道:“我是一名匈牙利軍官,你可以叫我雅諾什,當然您應該也清楚我這個名字的含義,這是為了紀念我們匈牙利的民族英雄而取的。”
“這個名字可真的是如雷貫耳,希望你以後也能成為那樣偉大的人物。”
雖然現如今的保羅是虛弱無比,但是他也毫不猶豫地送上了自己的馬屁,當然馬屁這個詞,用得也不是太過分了,畢竟雅諾什這個稱呼的確是如雷貫耳。
雅諾什是匈牙利曆史上有名的戰爭英雄,也是整個基督世界曆史上有名的英雄,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是雅諾什力挽狂瀾的話,可能匈牙利早就被土耳其給滅亡了,而且雅諾什的兒子在歐洲世界的戰績也是更加的恐怖,他不僅僅是匈牙利的國王,而且還是整個波西米亞的國王,在巔峰的時候甚至占據了奧地利。
所以保羅身為南斯拉夫的貴族,也是十分清楚這個名字的含金量,畢竟他從小就聽說過這位偉大英雄的故事。
“我可沒有機會成為他那樣的人物了,畢竟現如今的匈牙利早就不是曾經的那個匈牙利,他已經小的不能再小了,他再也沒有讓我發揮的舞台了。”
雅諾什一邊說著話,一邊眼神中露出了憤慨的表情。
現如今的匈牙利自然不可能和巔峰時候的匈牙利相提並論,他隻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個小匈牙利,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匈牙利在歐洲政治上根本無從輕重。
保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後他用打量的目光,看了一眼匈牙利軍官背著的那把步槍然後十分不解的詢問道:“你們出門為什麼要背著一把步槍呢?你們不是軍官嗎?難道這麼沒有安全感嗎?”
還沒等匈牙利軍官回話,一旁的卡迪烏斯耶夫斯基就率先笑著回答道:“他是軍官,他自然不用背,但是我是士兵,所以我必須背上這把槍……”
卡迪烏斯耶夫斯基還沒有說完,雅諾什就直接打斷說道:“不要聽這家夥胡說八道,我們之所以背著步槍,是為了防止那些南斯拉夫的遊擊隊襲擊我們。”
“就連我們自己都清楚我們在這場戰爭中所表現出來的角色是入侵者,就跟我們在二戰入侵蘇聯的時候所扮演的角色一樣,不管我們怎麼吹噓所謂的入侵借口,這一點都是無法改變的,所以為了我們的安全,我們不得不這樣做。”
不得不說,匈牙利軍官對自己的定位十分的清楚,他並沒有像那些蘇聯士兵那樣自欺欺人。
匈牙利軍官這話一說完,現場立馬陷入了死一般沉寂,畢竟在場的三個人,原本的國家都不約而同地都遭到了蘇聯的入侵,雖然說他們其中的兩個人已經不是原先的國家的人,但是他們永遠忘記不了那些蘇聯人所帶給他們的痛苦。
“好啦,不說這些事情了,進去喝酒吧。”
見到現場出現了一種詭異的冷淡,卡迪烏斯耶夫斯基連忙出來活躍了一下氣氛,隨後連忙拖著這兩個家夥走進了酒館。
現如今的酒館比起往常的日子,顯得冷清了許多,也許是戰爭的緣故,也許是因為蘇聯人把年輕人都抓走的緣故,總之這個酒館裡麵的顧客並不是很多,能在這裡麵喝酒的,除了穿著各式各樣軍服的士兵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酒館看起來並不是很乾淨,這裡的每一個地方都是臟兮兮的,不管是木桌上還是酒吧的吧台上都是厚厚的灰塵。
當然,這個酒館也並非一無是處,至少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趕得上時髦的,整個陳舊的酒館還是添加了一絲嶄新的裝飾。
就比如說在酒館上麵原先是懸掛著兩幅巨大的南斯拉夫國旗的早已經被酒館老板給扯下,取而代之的是兩幅巨大的蘇聯國旗和普魯士國旗,很顯然,這已經說明了這位老板的態度。
這個酒館的主人是一個南斯拉夫老板,不過看樣子他已經五六十歲了,一副老邁的麵孔加上銀白色頭發,再加上他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看起來倒是十分的可憐。
不過即便他穿著在破爛,也改變不了他那一雙如同鷹一般的眼睛,他警覺地看了一眼雅諾什,但是在看清楚對方的麵孔之後,他這才從心裡麵鬆了一口氣。
雅諾什先是警覺地看了周圍一眼,在發現沒有任何異常之後,這才發自內心的鬆了一口氣,最後他找到了一個自己常坐的位置然後將步槍放在那邊。
“你想喝什麼?”
雅諾什一邊說話,一邊從自己的褲兜裡麵拿出了錢包,隨後從裡麵拿出了一張50麵值的普魯士馬克道。
保羅並沒有直接回答雅諾什的問題,他反而一臉驚奇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匈牙利軍官道:“匈牙利人也使用普魯士馬克?”
“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我經常去普魯士消費買一些好東西回家,再加上匈牙利的貨幣保值率並不是很高,所以我在匈牙利一般使用的都是普魯士貨幣,當然匈牙利的商家也收普魯士的貨幣,畢竟普魯士的馬克是真的保值。”
“更何況我們現在還在南斯拉夫,南斯拉夫現如今的貨幣已經貶值的,不能再貶值了,所以這些商家已經拒收南斯拉夫的貨幣。”
雅諾什毫不在乎的回答出來這個問題,畢竟這個問題在他看來並不是什麼問題,南斯拉夫因為戰爭的原因,所以貨幣急速的貶值,而且蘇聯人為了掠奪南斯拉夫的物資,在占領南斯拉夫中央銀行之後就瘋狂的開動機器,開始瘋狂的印鈔票來掠奪南斯拉夫的經濟。
也許是熟能生巧的緣故,總之蘇聯人這一次掠奪南斯拉夫資源顯得格外的順利,他們並沒有原先在阿修羅東北時候和土耳其拆卸機器的時候那樣的慌亂,反而是異常的井然有序。
大量原有的南斯拉夫機器和財產都被順利地轉移到了蘇聯,所以身為南斯拉夫的主要貨幣,第納爾自然是大幅度貶值,以至於很多商家都拒絕使用原先的南斯拉夫貨幣,所以保值率高的普魯士馬克就被再一次搬上了舞台。
至於為什麼不使用盧布?那就隻能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就蘇聯盧布那種保值率,開玩笑,除非南斯拉夫的這些商家腦子被驢踢了,否則他們絕對不可能去接受這樣保值率極低的貨幣。
在說完這些話之後,他便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坐在自己旁邊的卡迪烏斯耶夫斯基道:“而且不僅僅是匈牙利,你問問他們那些波蘭人是不是也在私底下收的普魯士馬克?”
“的確是這樣,波蘭提羅茲的價值,的確沒辦法和普魯士馬克相提並論,而且相比波蘭政府,我們還是更相信阿爾薩斯同誌。”
卡裡烏斯耶夫斯基毫不在意得聳了聳肩膀,畢竟這件事情對於他們這些波蘭人來說,已經是正常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三年前他們已經接受了普魯士馬克,普魯士馬克也可以和波蘭貨幣隨意兌換。
而且相比於波蘭貨幣的價值,普魯士馬克才是真正的值得信賴,雖然說波蘭政府一直在想儘辦法提升波蘭貨幣的信用和價值。
但是相比普魯士馬克在波蘭的根深蒂固的地位,所以除非波蘭在經濟方麵大幅超過普魯士,否則普魯士馬克在波蘭的主導地位根本就無法撼動。
“好吧。”
保羅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隨後朝著雅諾什道:“威士忌謝謝了。”
“嗯。”
雅諾什點了點頭,隨後他站起自己的身子走到了吧台麵前遞上了普魯士馬克道:“來三瓶威士忌,剩下的都不用找了。”
說完這句話雅諾什看似無意的在桌麵上敲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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