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不錯,以後多為布爾什維克社會做出貢獻吧。”
說實話,他也第一次看見自己兒子成人之後居然會露出這副表情,所以他還是決定給自己這個兒子多一些鼓勵,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後轉身開始脫起了自己的軍大衣,一旁的瓦西裡也難得懂事了一回,他連忙接過自己父親的軍大衣,將這件軍大衣直接掛在了入門的衣架裡麵。
斯大林看著自己兒子懂事的表情,心裡麵越發的肯定了阿爾薩斯的判斷,於是他朝著瓦西裡笑了笑,隨後就走到了阿爾薩斯身邊。
現如今的阿爾薩斯依舊在大快朵頤,絲毫沒有因為斯大林的到來而放慢自己吃飯的速度。
“阿爾薩斯,也許你真應該換一個廚師,或者說你們的普魯士食堂應該換一個廚師,說實話,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你之所以在普魯士過得那麼節儉,完全是因為廚師的原因。”
斯大林一邊坐在自己椅子上一邊放下了自己的手杖說道:“也許你們普魯士人真的應該在吃穿方麵和我們俄羅斯人學一學,你們過得實在是太簡樸了,說實話,在這個年代學習新教徒那一套生活方式的確對於社會並沒有太大的貢獻,反而會在國際社會上丟了麵子,。”
“我對吃飯這方麵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要求,而且我們普魯士人對於那些浮誇的作風完全不感興趣,畢竟哈布斯堡的奧地利就已經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了,他們的生活過得是那樣的奢靡,而他們的平民去過的是那樣的苦難,所以說我認為節儉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阿爾薩斯在將一塊牛排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麵之後,隨後便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笑著朝斯大林說道:“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把更多的社會資源投入到國家的建設上來,如果我們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我們還怎麼建設傳說中的偉大的布爾什維克社會呢?”
“那也用不著這麼折磨自己吧,說實話,其實我感覺普魯士的官員都過得並不像普魯士所描述的那麼快樂,想想看在工作的時候一切都要被禁止,如果說要禁止我在工作時間喝酒的話,我相信我一定會瘋掉的,而且據說普魯士的史塔西也到處在監控這些官員的生活和財產,說實話,這實在是讓我感覺到了一絲窒息。”
“而且我個人認為,首先要滿足了官員在物質上的需求,才能進一步更好的建設布爾什維克主義,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擁有足夠的精力投入到布爾什維克主義社會建設上來。”
還沒等斯大林說話,一旁的瓦西裡便開口說道。
不得不說,瓦西裡在得到斯大林的誇讚之後,膽子和關係也和自己的這個父親親近了許多,於是他做出了以往有些不敢做的動作,就比如說坐在他父親的身邊。
斯大林對於瓦西裡的舉動也是默不作聲,因為他從內心裡麵享受這種過程。
“對於官員的約束是必須要的,因為他們的權利必須受到監管,而且我也沒虧待他們,他們的工資遠遠高於平常的普魯士工人。”
阿爾薩斯對於瓦西裡的這番言論很不以為然,他抽了抽自己的鼻子,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溫和的一些道:“當然我之所以這麼對待他們,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普魯士斯大林模式和蘇聯的斯大林模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版本,雖然說普魯士斯大林模式是斯大林模式的變種,但是兩個國家最重要的區彆就是經濟結構方麵的不同,所以普魯士模式在平時根本沒有辦法像斯大林模式那樣擁有大規模的調度權力,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普魯士最容易滋生貪腐,所以對於官員的財產審查,也是極其有必要的。”
“這些家夥是國家意誌的延續,而國家又是人民意誌的延續,他們的形象決定了國家在人民麵前的形象。”
“也正因為如此,一個國家的存亡多久是由他的人民決定的,而不是由他這些官員所決定的,官員也許能夠決定一些人的生死,但是他絕對決定不了一個國家的生死……”
其實阿爾薩斯說這話還是有些保留的,因為他還想再說一句。
那就是不受監管的權利或者無上限的權利會遲早將一個國家毀掉的,雖然說短暫的集權確實會給一個政治強人帶來無可匹敵的優勢。
但是這種優勢會隨著政治強人的逐漸衰落,而逐漸失去。
慢慢地這種優勢就會變成一種劣勢,一個影響國家整個命運的劣勢!
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就決定了本國國家的命運,這對於這個國家公民來說是極其不公平的,因為他們很有可能會為了這些人的權勢而丟掉性命,從而讓整個國家的命運走向毀滅。
五六年前的納粹德國的下場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當然他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因為他覺得說出這句話來會得罪斯大林,所以他還是果斷地將這句話給吞了回去。
瓦西裡聽到阿爾薩斯這番對權力的見解,明顯就是開始瞠目結舌起來,他是一個軍人,說實話,他對政治並不是很了解,但是他也大致明白所說的意思。
麵對阿爾薩斯的理論,斯大林這表現得很平淡,雖然說他感覺阿爾薩斯的言論,有一些不符合主流路線,就比如說普魯士的那套所謂的普魯士經濟理論,就有一些離經叛道了,因為他覺得將選擇權交給人民,實在是有些過度放縱了。
布爾什維克是人民的意誌體現,是布爾什維克領導人民,而不是人民領導布爾什維克,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於情於理,就是布爾什維克怎麼說,人民就應該怎麼做,至於錯誤?那也是根本不可能,因為布爾什維克是永遠都不會犯錯的。
這些為什麼斯大林敢這麼斷言?那是因為正是他的高速工業化才導致的,現在蘇維埃有如今的勝利果實,如果沒有高速工業化的話,恐怕現如今整個俄羅斯,整個蘇聯都成了整個納粹的麵包地。
但是即便如此,斯大林還是覺得阿爾薩斯所說的有些道理,那就是官員是國家意誌的體現,官員的形象體現著國家形象。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似乎是在打量他的反應,隨後他朝著阿爾薩斯說道:“瓦西裡好好跟阿爾薩斯同誌學一學,明白了嗎?如果以後你遇到什麼問題都可以向阿爾薩斯同誌請教,雖然說他的年紀比你小個幾歲,但是他經曆的事情可比你多得多。”
瓦西裡也許是因為和自己父親的關係緩和一些,所以他今天也變得格外的孝順,對於自己父親的要求,他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做出很激烈的反抗。
這讓在廚房裡麵忙活的維特蘭娜都有些吃驚,自己的哥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孝順起來了?要知道他可是十裡八鄉逆子啊!怎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自己父親的話來了?
這讓她不由得探出了腦袋開始觀察現如今的客廳環境。
不過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因為現如今整個餐廳裡麵就就隻剩下兩個人的議論聲,瓦西裡再一次提出了自己的問題道:“既然普魯士將選擇權交給了人民,那麼為什麼普魯士還要設計出“人民之聲”來屏蔽西方的信號呢?”
“這是引導人民走上正確的道路而已。”
阿爾薩斯瞥了一眼斯大林,然後將自己的目光重新盯上瓦西裡說道:“普魯士的國情和蘇聯的國情是完全不一樣的,由於普魯士義務教育普及得早,所以我們在1910年的識字率就已經達到了百分之百,而當時俄羅斯的識字率還不到30,也正因為如此普魯士的人民,更容易接觸到西方腐朽墮落的思想,人民的思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並沒有像我們這麼廣大,所以我們要加強對他們的世界觀塑造和提升他們個人的塑造,隻有這樣,我們才能讓人民保持清醒,隻有這樣,我們才不會讓他們走上歪門邪道。”
阿爾薩斯一邊說話,眼神也在不停地轉動,說實話,他察言觀色的功夫已經達到了最極致,一旦斯大林有任何的不悅,他會馬上改口,爭取下一句話惹的斯大林開心。
但是很顯然斯大林對於自己還是很寬容的,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現,也沒有任何奇怪的表現,以至於阿爾薩斯不由得在內心裡麵鬆了一口氣,可算是過關了。
其實不止阿爾薩斯一個人在打量斯大林的反應,就連他的兒子瓦西裡都在偷偷地觀察自己的父親,不過好在他的父親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阿爾薩斯在內心裡麵鬆了一口氣,隨後繼續看著瓦西裡說道:“至於普魯士之所以要屏蔽西方的信號,其主要原因是這是一個重新塑造社會倫理綱常的機會,因為幾年前戰爭剛剛結束,普魯士人民在那時候相當於是一群餓瘋的人,至於為什麼被稱為餓瘋的人,其主要原因就是原先的那套納粹理論已經在社會的每一個角落崩塌,如果說我們要穩住普魯士人民站在我們這邊的話,我們就急需一種他們熟悉的精神來武裝他們!”
“既然需要武裝?為什麼不直接采取蘇聯的理論,和全盤接受蘇聯的製度呢?反而要重新撿起一套普魯士古代時期留下來的精神呢?”
他怎麼能這麼問?
瓦西裡疑惑地問出這句話,阿爾薩斯渾身上下不由得一顫,這家夥問這話是真的認真的嗎?此時此刻阿爾薩斯的內心裡麵就隻有這一個問題,如果不是他了解瓦西裡的話,他甚至都懷疑這個家夥不良少年的形象是他的偽裝。
雖然說普魯士的那套製度在表麵上說是蘇聯製度的變種,或者說蘇聯製度普魯士化,但是阿爾薩斯比誰都明白自己搞得這套製度,簡直比南斯拉夫還要修正主義,這一點他是清楚的,當然,普魯士製度之所以能夠延續,至今一方麵是阿爾薩斯和斯大林奇的關係,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普魯士,對於蘇聯的命令是唯命是從,再加上普魯士也是布爾什維克的窗口。
也正因為這些原因,所以斯大林並沒有對普魯士的自我改良采取多大的糾正,而且更何況普魯士的布爾什維克製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獲得了巨大的成功,短短幾年之內就一躍,成為了世界前幾大的經濟體,這已經說明了普魯士製度優越性。
阿爾薩斯臉色在一瞬間僵硬住了,但是阿爾薩斯畢竟是西伯利亞表演係出生的,僅僅過了幾毫秒,阿爾薩斯的臉上便露出了笑嗬嗬的表情。
他笑嗬嗬地拿起一塊牛排放進了自己的嘴巴裡麵道:“因為當時的人民被納粹給蒙蔽了,所以他們很討厭來自東方的思想,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們不能強迫他們接受我們當初的理論,如果在當時我們強行給他們灌輸來自東方的理念的話,最後的結果隻會適得其反。”
說到這裡阿爾薩斯將目光轉移到了斯大林的身上,隨後他朝斯大林點了點頭致意道:“我記得當時斯大林同誌也是看過,我針對普魯士社會的報告的,當時由於普魯士的人口外逃很嚴重,每天都有人離開普魯士,如果在當時我們不做出反應措施的話,那麼很有可能讓我們輸掉整一場戰爭,所以說為了布爾什維克順利,為了整個無產階級的勝利,所以我們不得不向現實進行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