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一個人，還可以在暗地中進行。
送走一萬人，可就太難了。
“簡兄之情，少白心領了。”
“我暫時不用出城。”
“時間有限，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
“簡兄之才，我看在眼中。”
“自微末起，獨自拉扯出57軍兩萬多人的部隊，無論是指揮才能還是智謀，都很令少白欽佩。”
“如若簡兄繼續留在晉綏軍的話，這將來是什麼下場，幾乎可以預見了。”
“現在是王權掌權，他素來對像簡兄這樣的掌兵者格外忌憚。”
“而且簡兄你和王權素來不對付。”
“現在簡兄你手握重兵，他王權不敢亂來。”
“但是不敢保證將來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而且晉綏軍內部是什麼情況，想必簡兄比我更清楚。”
“搖曳的破船，就算做得再大，但是當真就能經受得起風暴的洗禮嗎？”
“簡兄，就沒想過其他的光明正道嗎？”
孫少白品茗著杯中的綠茶，旁敲側擊開始試探。
57軍軍長簡海岩默然沉寂，當下隻顧著埋頭喝茶。
方羽站在孫少白身後，時刻觀察。
有戲。
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說明這個57軍軍長簡海岩，心中卻有想法，隻是可能有著其他方麵的種種顧慮，這倒也是人之常情。
帶著兩萬多人的部隊，一步走錯，就要直接落入天坑。
“少白兄，你的來意，我大抵知道一些。”
“少白兄是希望我讓出通道，讓新一師的萬人部隊從陽城的南城門出去吧？”
“少白兄，你對我恩情無限，我簡海岩自當銜草結環以報……”
“但是……但是我不能不顧及我手底下的兩萬多弟兄啊。”
“一旦我將你們給放走了，長官和王權不會放過我的！”
“到時候我這兩萬多弟兄可就成了替死鬼了。”
57軍軍長簡海岩苦笑一聲，顯得很無奈。
各有各的難處。
“簡兄，我之前說了，我們不想借道出城。”
“隻希望戰鬥打響的時候，簡兄的57軍能夠按兵不動就好……”
“剩下的戰鬥，我們新一師自己打。”
“簡兄，我也不希望我們在戰場上相遇，做出那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等此戰結束，自有重禮奉送。”
孫少白開始圖窮匕見。
氣氛醞釀地差不多了。
倒也可以一點點地透漏了。
“什麼？”
“少白兄，你們新一師沒想過撤退？”
“還想打？”
“少白兄，就算我57軍不動，周邊可還有八萬部隊。”
“你們新一師現在有這個實力？”
“我可是聽說你們新一師在南省和鬼子血戰了好幾場，鬼子都死了大幾萬，你們的炮彈子彈損耗極大，又奔波幾個晝夜回到晉省……”
“這才休息多久？”
“你們這戰鬥力…怎麼爆出來……”
“少白兄，你可彆唬我。”
57軍軍長簡海岩眉毛揚起，顯得有些意外。
“嗬嗬……”
“簡兄，不瞞你說，我們司令帶領我們在南省斬首鬼子四萬餘，二鬼子就不知道多少了，自身傷亡千餘……”
“簡兄覺得如果我們新一師剩下的這一萬人猛攻南城門，從陽城南城門突圍的話，簡兄的57軍……又能擋得住多久？”
“就算最終擋住了，簡兄覺得你的57軍還能剩多少人？”
“簡兄你手握兩萬餘雄兵的時候，尚且處處受掣肘，一旦主力耗儘，簡兄覺得你在晉綏軍中還如何維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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