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田喝口粥,又清清嗓子,說道:“姐,這事兒真不能怪林叔,他當年沒少跟張勇彪起衝突,要不是他強壓著,一準兒更亂。”
“你喜歡林英,也犯不著一再為林大海說好話吧!”安悅斜著眼。
“扯哪兒去了!”
牛小田皺緊眉頭,解釋說:“跟你想得不一樣,張勇彪是個軟硬不吃的混球,人高馬大,敢下死手。仗著姑父的關係,派出所隨便進出,誰能拿他咋樣?林叔也是因為得罪他,乾了快二十年的村官,也沒提拔,現在還下台了。”
“我覺得,張勇彪倒是有點怕你了。”
“那當然,我比他狠。”
牛小田鼻孔朝天,傲然道:“咱沒親沒故的,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敢跟他折騰,早晚一定玩死他!”
安悅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農村孤兒的逆襲之路從來都很難。
或許,真的該當個廠長曆練下。
“小田,今晚早點休息吧,明天五點就出發,去業興市落實合同。”
“起這麼早?”
牛小田一臉的不情願,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從沒見過早上五點的鄉村風光。
“我跟崔興富約在十點見麵,必須要守信。”
“好吧!”
牛小田勉強答應,擦擦嘴進了西屋,笑嘻嘻地抱著被子出來,換來的卻是安悅特大號的白眼。
早睡,不可能!
牛小田倒在東屋的火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像是在烙餅。
到底還是溜了出去,在村裡閒逛了一大圈,跟大家嘻嘻哈哈聊了一陣子,這才回來重新躺下。
正睡得香甜,被安悅給喊醒了,已經是早上五點,該出發了。
兩人也沒吃早飯,安悅換上了一套米黃色的職業西裝,顯得非常精明乾練。牛小田也換上價值十幾萬的西裝,還把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
都是西裝打扮,看起來有幾分般配了。
被一道金光閃了眼睛,安悅側頭一看,啼笑皆非,“小田,你怎麼弄了根紅繩,把打火機掛脖子上啊?”
“你不也戴著項鏈嘛!”牛小田擺弄著,金打火機,還不得擺在明處讓大家都看到。
“哈哈,你故意逗樂的吧,快摘下來,磕磣死了!”
此時,天際剛剛泛出魚肚白,村裡靜悄悄的,像是沒睡醒。
兩人快步來到村部,牛小田坐進安悅的車裡,兩人就在靜謐的清晨出發,一路趕往業興市。
“邪門了,我昨晚居然夢見跟林英吵架,還吵了一個晚上。早上醒來,嗓子都有點疼。”安悅邊開車邊說。
“姐,你那是上火了,跟英子沒關係。”牛小田勸說道:“林英還小,性子也比較直,彆跟她一般見識。”
“不小了,都知道公開搶男人了。”安悅哼哼。
“嘿嘿,你也不屑跟她搶對不對?”
“不說了,這話聽起來特彆扭,搞得你倒是成了香餑餑。”
“哈哈,香餑餑用得好,姐進步巨大,這麼快就掌握了村言村語。”牛小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