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跟白狐聊天,手機響了起來,顯示是楊水妹。
意料之中,興旺村全體蓋彆墅的消息滿天飛,嫁到青雲鎮的楊水妹,肯定腸子都悔青了,整天嘟嘟囔囔地罵男人。
當初乾嘛要臉搬家,臉皮不值錢,但痛失一套大彆墅啊!
楊水妹的悔恨,村花們早就替她在群裡體驗好幾次了。
“姐,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牛小田接通手機。
“少噓呼,你才不想俺。小田,那房子俺不想賣了,給你退兩萬塊錢。”楊水妹上來就嚷嚷。
“嘿嘿,姐這麼說就不對了,房子是我的,哪有拉出去的屎,還能縮回去的?”牛小田壞笑,說破大天也不行。
“你都把村部買了,過得人五人六的,媳婦一大堆,咋還計較俺那套房子?要不,俺在多給你加點錢。”楊水妹不甘心。
“姐,即便我想退給你,也做不到啊!”
“咋了?”
“沒聽說那條規定嗎?興旺村不接受戶籍遷入。”
“誰不知道,你在村裡,說一不二!”
“那是因為我從來沒亂說過話,大家才信任我,要是我先壞了規矩,看以後誰還信。”
“彆給俺講大道理,兄弟,買賣房子你情我願的事兒,你主意最多,幫幫忙。”
“除非,你離婚,再嫁給咱村的老光棍,那也是看在你曾在這裡居住過的特殊原因。”
牛小田給她指了一條路。
當然不可能!
楊水妹一顆心跌落穀底,鬱悶的恨不能去死。
跳樓喝農藥上吊,好幾種方案在腦海形成。
哇!
懷裡的大胖兒子咿呀兩聲,將楊水妹從絕望的邊緣給拉回來,啥都沒把兒子養大重要,死心了!
“唉,那群老娘們兒,一個個的碎嘴子不乾正事,卻都要有彆墅了,背地裡還不得把俺給笑話死?俺咋就這麼命苦啊!”楊水妹意難平。
“不能這麼想,她們住平房時,你可是提前一步住進了樓裡,在高處看風景,享受著暖氣。農村的彆墅跟城裡的價值也不一樣,未必有你住的地兒值錢,再說,蓋彆墅的錢都是跟公司借的,將來是要還的。”
“俺算是明白了,你小子最賊了,誰的便宜都沾。”
“姐,再說我可要翻臉了,要不是我,你能找到孩子他爹嗎?早被人戳破脊梁骨,口水給淹死了。”牛小田冷哼。
“……”楊水妹賠笑:“小田,彆生氣,俺就是那麼一說,心裡記得兄弟的好。”
楊水妹的態度立刻軟了,又說:“俺還想求你一件事兒?”
“說吧!”
“俺男人總說腦瓜子嗡嗡的,像是裡麵有一群小蜜蜂,去醫院也沒檢查出來啥毛病,都瘦了一大圈,晚上倒頭就睡,像是個死豬,踢都踢不醒。”
“不提供登門治療,讓石大哥來我這裡吧!”
“好吧!多謝兄弟!”
孩子哭了,楊水妹也掛了電話。
牛小田也不生氣,作為土生土長的興旺村人,深知農村婦女的這種表現,再正常不過,為了田間一壟地,都能吵上幾個月,更何況是一棟彆墅。
下午,
石敢當騎著電動三輪車來了,臉色難看,不是因為那套房子,而是真的病了。
牛小田將他讓到客廳裡,遞過去一支煙,石敢當抖著手,好不容易才點著,猛吸一口,癱坐在沙發上,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石大哥,有病就早點治療,為啥非得熬著?”牛小田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