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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2、“劈山救母圖”(2/2)(1 / 2)

第1353章“劈山救母圖”22)

玄宗皇帝一麵言語著,一麵擺了擺手。

侍候在涼亭外的褚豆托著一個木盒走入了涼亭中,隨後又走進來幾個甲士。褚豆將那木盒掀開,拿出了裡頭的一疊紙張,他將那紙張扯開來,令幾個甲士分彆捏住紙張一角,將紙張完全攤平了,紙上拓印的圖案便完全呈現於蘇午與玄宗皇帝的眼前。

這紙張足有數丈之長。

紙上呈現的內容,正是玄宗所言的‘無字碑’上浮現的圖案。這副圖畫完全是宗正寺錄碑吏於乾陵無字碑上拓印下來,基本上保留了碑上圖案的原貌,是以蘇午往拓印圖案上僅看了一眼,內心便隱生寒意。

拓印圖畫雖隻描述了一座險山,及至劈在險山上的巨斧,山下壓著的女子,但蘇午分明從碑畫中讀出了另一種意思,他擰著眉毛,向玄宗皇帝說道:“陛下,我觀這副拓印畫,分明感覺到畫中有人在向我求救!

那求救的人,應是山下的這個女子!”

“你亦有這種感覺?”玄宗看著山下的女子,在這副拓印畫中,那女子的發色已經完全顯現不出來,錄碑吏附上的文字記錄,分明是說山下被壓著的女子,乃是一白發婦人!

乾陵無字碑,由‘則天大成天後’所立。

自此碑立下以後至今,李朝曆代列祖列宗陵前石碑的‘碑相’漸漸引人矚目,及至天下諸多墓碑上的‘碑相’,都被人們重視了起來,而後有能解‘碑相’、善拓印碑相、觀察碑相之人走入朝堂,主要巡察宗廟、皇陵的碑林,記錄碑相,分析碑相。

此般官吏,有時便被稱作‘碑相’,取‘碑中宰相’之意。

而官稱其實是‘錄碑吏’。

宗正寺卿、少卿自此以後,多為錄碑吏出身。

玄宗皇帝受到乾陵錄碑吏送來的碑相拓印圖,以及文字記錄之中,那位‘碑相’亦稱觀覽此圖之時,其分明察覺好似畫中白發婦人正在向自己求救!

但玄宗自己觀覽碑相拓印圖,卻未有任何明顯感覺。

今下聞聽蘇午所言,他才真正相信,那個錄碑吏所言不虛。

“無字碑係天後所立。

此碑之上,既然顯現此‘劈山圖’,且卿與乾陵錄碑吏皆稱有感畫中之人在向畫外活人求救……莫非是說,‘天後’遇到了險惡之事,是以通過自己所立的無字碑,向外界求救?”玄宗深深皺緊眉頭,壓著聲音與蘇午說道。

蘇午道:“確有這種可能。

那位錄碑吏可還留下了甚麼言語?

他有甚麼判斷?”

玄宗聞言,看了看蘇午,便令褚豆拿出一封信箋來,與那副碑相拓印圖一齊遞給了蘇午。

蘇午打開信箋,便看到了那位碑相的字跡。

那錄碑吏在密信中稱,此碑相圖應作‘劈山救母圖’,而巨斧所劈之山之所以會淌下鮮血,乃因此山非‘死物’,而是已成活物,斧鉞劈之流血,便是為表現‘此山已活了過來’。….

山下鎮壓白發婦人,雖麵貌不清,但既有白發,應視之為老嫗。

整副劈山救母圖,實則是在提醒聖人,儘快救下山下鎮壓之老嫗,而那位老嫗,多半是早已龍馭賓天的則天大成皇帝!

這位錄碑吏對碑相變化的推測,確實切中要點。

蘇午再看拓印畫,亦覺得錄碑吏推測不差,但他對畫外之事了解更多,結合畫外之事再看拓印畫,許多事情就變得不確定了起來。

譬如‘天後’雖然已經龍馭賓天,但乾陵之中,隻有其衣冠塚。

其看似與高宗合葬,其實屍身並不存於乾陵內,甚至天下間久有傳聞,稱則天大成皇後屍身,實則在大雁塔下,受佛法庇護,在佛光之中,靜待時機,轉死為生,化身彌勒,下生三界。

恰巧蘇午初入大雁塔時,確在那鐘乳洞天彌勒內院之中,見到了一位慈眉善目的女相彌勒——在此以後,他得玄宗召見,入宮中於吐蕃神玉內救出丹加、卓瑪尊勝,而神玉忽化蓮花,落在大雁塔頂。

也是在那個時候,蘇午察覺到了魯母的‘不安分氣韻’。

他因此推測,魯母至少將一個契機留在金剛智身上,隨吐蕃使臣隊伍,一路到了大唐。

此後不空‘身死’,蘇午欲探究不空性中飄出的十二瓣白玉蓮花之時,更直接遭到了魯母詭韻——那些慘綠眼睛的阻撓!

他更加確定魯母已在巨唐棋局之上落子!

也在此後不久,乾陵無字碑上忽然出現了這‘劈山救母圖’。

這是‘天後’向外發出的求救?

還是‘魯母’鳩占鵲巢以後,故意在無字碑上留下此畫,誘人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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