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吽!”
白鶴童子巨大的鶴喙穿破層層阻礙,驟然間臨近顯直的性魂之時,顯直性魂外,卻有無邊光明覆映,聚成了一輪大日!
密咒真言之聲倏忽響起,
大日光芒耀發!
“呀!”
連著森白而扭曲脖頸的僧侶頭顱發出一聲慘叫,麵孔上覆蓋的油彩熊熊燃燒,將他體內與厲詭糾纏的大道紋韻也一並點燃!
森白巨大的骨骼各處湧起熊熊的火焰。
蘇午一手召回‘五雷大將’——顯直,摘去了她臉上的乩神麵,另一張猩紅臉譜覆蓋上了他的麵孔,一張勾花元寶臉下,猩紅長髯垂至猩紅。
身著猩紅官袍,頭上官帽帽翅子輕輕晃動。
化為‘鐘馗天師’的蘇午猛然間大張開口,心詭詭韻流轉,蒼白的口齒就從‘白鶴童子’頭頂浮現,猛地將它吞入口中,腹臟脈輪上,諸道黃金眼鏡蛇相互絞纏遊曳,開始不斷磋磨那‘白鶴童子’的詭韻,將之力量壓製下去!
轉瞬之間,
白鶴童子,橫死將軍兩道廟神儘滅!
連寄附在對應僧侶身上的兩個厲詭亦儘被蘇午封押!
‘天師鐘馗’手提三尺猩紅桃木劍,邁過弟子們架起的法壇,朝瘟王儀仗走去。
他背後猖兵猖將被漆黑陰影包裹著,圍著地藏王菩薩廟的‘瘟王儀仗’四散開來,如一道道漆黑樹木般,將瘟王儀仗徐徐包圍!
立身在瘟王儀仗最中央處的‘瘟王元帥趙公明’口中一對魔神螯牙不斷交錯,凶邪的目光中,竟隱約生出了幾分懼怕!
“地藏廟裡也有這般儀軌,能請來八部鬼帥從駕,組成瘟王儀仗。
那你等可知怨神是誰?”‘天師鐘馗’口中發出粗狂而陰森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虛幻,好似不是活人能發出的音調。
但其中透漏的信息,卻又準確傳進了扮作‘瘟王元帥趙公明’的‘大眾王和尚’智通耳中!
智通已經開始這場‘遊神蕩鬼’的儀軌,
他身在儀仗之中,身畔就有‘瘟王趙公明’相伴在側!
受厲詭氣息、大道紋韻的種種影響,智通的神智遠遠不如對麵化作‘天師鐘馗’的蘇午神智那般清明,他雖聽懂了蘇午的話,卻難對蘇午的話做出任何回應!
“千樽——酒杯,千樽血——”
“吾坐法洞,汝獻犧牲!”
“哇呀呀呀呀——”
‘瘟王趙公明’身後一道道鎖鏈擺蕩開來,猶如蛛網般遍天絞纏,每一條鎖鏈頂端連著的蒼白人手紮入虛空中——這一個瞬間,‘天師鐘馗’眼中神光湛湛,已有所感——那些蒼白人手錨定了一個個生辰八字,沿著生辰八字追索到對應的活人身上,要將活人的性魂帶走!
‘天師鐘馗’手掐法印,‘三十六雷總轄咒’蓄勢待發:“天洞天真,畢火畢真。天烏天鎮,威猛丁辛。冰輪冰鉥,流光火輪。喝伽嘀息,太乙元君。
咬綱雀舌,天雷火鈴。火豬黑犬,火鷹腥煙。天關霹靂,鐵甲飛雄。仙都火雷,山雷火雲。
風火元明,火伯風霆。勾婁咭哩,識女四哥。玉雷皓翁,洞陽幽靈。四冥公賓,火光流晶。
……銀牙猛吏,六波卷水。飛鷹走犬,流金火鈴——急急如律令!”
粗狂陰森的嗓音乍然落下!
蘇午頭頂雷霆乍分虛空,一方雷池之內,原始雷祖北陰聖母寶誥在其中沉沉浮浮——
其上電光蜿蜒,直指天頂原始雷祖廟係!
滾滾大道紋韻夾雜著散碎神韻從廟係之中降下,過雷池,淹沒蘇午通身!
在那洶湧如怒潮的大道紋韻之中,一道道渾身燃燒烈火的雄鷹、交結雷霆的火豬、黑犬、風鈴、火雲、山雷、火雷、風伯、火霆種種異相傾軋而出,撲騰著淹沒了遍天虛空,
萬道雷霆鋪天蓋地,
俱劈炸在那一道道紮入虛空的蒼白人手之上,
所有人手俱被雷電劈炸得無法取走對應生辰八字的活人犧牲,‘瘟王趙公明’身後一道道漆黑鎖鏈不斷搖顫,張口對著蘇午噴出了一道膿血!
那道慘綠帶紅的膿血化作血箭,指向蘇午的刹那,蘇午頓覺心神、肉殼無不生出沾染瘟疫、遍體汙穢之感,他麵皮上的鐘馗臉譜頓有脫落的跡象——
蘇午雙手結‘心燈印’,
轟!
熊熊燦白薪火從他周身撲騰而起,瞬息間將那瘟疫、汙穢的氣息焚燒殆儘!
他朝頭頂一招,道道荊棘似的雷霆在手中彙集成丈二雷鞭,一鞭子揮出去,就將‘瘟王儀仗’中的一道廟神‘無頭將軍’拖拽過來,當場劈成焦炭!
蘇午臉上猩紅鐘馗麵具陡變作花白齊天大聖臉譜——
他雙掌摶動之間,以厲詭文字書寫著‘定海神珍鐵,十萬八千斤’字跡的鐵棒就被他抓來了出來,一棒子將地上劈炸成焦炭的和尚體內漸將複蘇的‘無頭將軍’壓製下去,眼中猩紅光芒盛放,瞬間就把‘無頭將軍’關押入其中!
緊跟著,
‘齊天大聖’展開心猿身——
無數個念頭化作無數道扭曲的形影輪廓,疊合在蘇午身上,化作叢叢絨毛,他的身形一瞬間膨脹成了巨人,嘯叫著一棒子掄向了‘瘟王儀仗’核心的瘟王趙公明!
鐵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