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穿梭半空,絲絲縷縷冰涼氣息從其上散發。
倏忽間,慘白的布條纏繞住體溫同樣冰涼的黑衣青年,將他拽到在地。
他瘋狂掙紮,扭身用匕首不斷紮在那道纏繞著自己腳踝的白綾上,但這道看似普通的布條,卻表現出了難以想象的韌性,他的匕首紮在上麵都打了彎,仍未能將白綾紮破!
黑衣青年眼中閃爍著仇恨、憤怒的情緒,
腳下延伸出白綾的中年男人見此情狀,眼中亦閃過詫異之色。
他的‘詭白綾’上附著的詭韻,竟然沒有讓這個犯罪青年出現瀕死、虛脫的症狀,這人還有氣力掙紮——體質不錯啊?
另一邊,
雙腳踩踏在牆壁上,飛快走來的圓臉青年從牆上落下,
一腳踢中黑衣青年的下巴,直接踢得對方仰麵倒地,後腦勺咚地一聲撞在巷道石子路上!
“啊啊啊啊!”
黑衣青年發出憤怒又痛苦的嚎叫!
“還挺皮實啊?”圓臉青年本以為自己這一腳能直接讓對方下巴脫臼,昏死過去。
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力氣慘叫。
他咧嘴笑了笑,
走近那行凶青年身側,一腳踩在對方胸口。
那隻腳掌上散發著陰冷的詭韻,像一塊大石頭般壓在行凶青年胸膛上,其終於再也動彈不得,
隻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中年男人收回白綾,跟著走到了近前。
這時,
躺在地上的李雲鵬張開了眼睛,揉著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
“沒事吧?”中年男人看了李雲鵬一眼,未看到其身上有明顯的傷口,便隨意問了一句。
他覺得對方可能隻是受了點皮外傷。
兩人從發廊裡走出來,隻看到黑衣青年不斷猛踹地上的李雲鵬,並未看到其先前已經那匕首抹了李雲鵬的脖子。
“沒,沒事……”
李雲鵬眼神躲閃著。
漆黑的眼睛看向被一腳踩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行凶者,眼底一抹暴虐瘋狂的神色倏忽閃過。
“這小子體格還不錯,
抵得上三五個壯年男人了。
怎麼樣?
要不要幫你把他扭送公務單位?”腳踩著行凶者的圓臉青年看了看地上躺著喘氣的行凶者,又看到李雲鵬從地上爬起,沒有大礙的樣子,便隨口說道。
“不、不用了。”李雲鵬做出害怕的表情,匆忙後退,“你們看著處置吧,我、我家裡還有事,就不再這裡多呆了……”
說著,他連掉在地上散開的幾包泡麵都沒拿,
扭頭就跑進了深巷裡。
“誒!
誒!”見李雲鵬慌慌張張就逃掉了,圓臉青年呼喚幾聲也沒攔住對方,不禁嘀咕了句,“好奇怪啊這人……”
“沒什麼奇怪的。”中年男人看著李雲鵬跑開的背影,搖了搖頭,“估計是不想沾染上麻煩吧。”
“那這個人怎麼處理啊,王叔?”圓臉青年向他問道。
被稱為‘王叔’的中年男人,看了地上的行凶者一眼,歎了口氣:“當事人都走了,把他扭送治安局也沒用的。
這種事情,民不舉官不究。
放了吧。”
“嘖……”
圓臉青年嘖了嘖舌,卻也沒有反駁什麼。
把那隻踏在行凶青年胸口的腳掌挪開,蹲身下來,奪走了對方手裡緊攥的匕首,
拍了拍行凶青年的臉:“算你這次運氣好。
彆人不想追究你。
快走吧!”
地上的青年目光在二人身上掃了掃,像是要記住二人的樣貌,
數秒後,
他從地上爬起來就逃跑了。
“這小子精神不正常吧?
看起來像是有精神分裂症的人。”圓臉青年望著行凶者遠去的背影,回憶著其盯著自己的眼神,內心竟生出了一縷寒意。
他咂了咂嘴,看向中年男人:“王叔,接下來咱們去哪?是先去那個叫‘蘇午’的民間馭詭者附近找房子住?
還是先到處逛逛?
許清可是你的老家,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你得領我去看看!”
“咱們先去和本地的馭詭者聯係聯係,
看看他們對這個‘蘇午’是什麼態度。
大家如果可以合作的話,那就儘量合作,要是不能合作,咱們也早做準備。
東五區的馭詭者,都出身民間,
和咱們達成合作的概率很大。”王德友用手掌摩砂著自己剛剪的短寸頭,笑嗬嗬地說道。
圓臉青年點了點頭:“行,那就這麼辦。
還是王叔有主意!”
說著,二人轉身就要離去。
圓臉青年一腳踏出,將地上散落的一包‘禾香方便麵’踩得粉碎,內裡的粉包、醬包爆了出來。
瞬息間,
濃鬱的香氣就在此間彌散開來。
“嘶——這什麼方便麵?這麼香?”圓臉青年深吸了一口氣,他蹲下身,撿起一個方便麵的包裝袋看了看,“禾香方便麵,沒聽說過啊……”
王德友看著地上散落的十餘袋方便麵,
臉上露出回憶之色:“禾香方便麵,本地的老品牌了。以前是個麵粉廠……”
“行行,
待會兒買兩包嘗嘗。”圓臉青年又把方便麵袋子丟在了地上,雙手插兜,和王德友一同離去。
即便地上散落的十餘包方便麵,大都完好,圓臉青年也沒有撿幾包回去泡著吃的想法。
——他又不是撿破爛的,
有錢,
就是這麼任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