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對尹老太的態度就像對待平常病患一樣。
在醫學界混到周院長這個地步，根本不需要去巴結恭維誰，彆人巴結他差不多。
周院長號完了脈，又拿起尹老太的病例看了一遍。
見他麵色沉重，眉頭緊皺，尹家的人都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之後，周院長放下了病例：“老大姐，你這個病，我能治。”
還沒等尹家人臉上掛起喜氣，就聽周院長繼續說道：“但是，我隻有不到兩成的把握！”
孔令蘭和尹湘柔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唯獨病患尹老太，依然笑容不變。
“兩成就兩成吧！”
“人過七十古來稀，我能活這麼大歲數，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我早就想下去和我們家老頭子團聚了。”
孔令蘭攥著尹老太的手，眼中含淚：“媽，你說什麼傻話呢。”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就是咱家的寶，可不能有個三長兩短啊！”
孔令蘭打小就沒了母親，嫁到尹家之後，婆婆待她如親生閨女，嗬護備至。
她也把尹老太當成了親娘一般的伺候著，婆媳的關係非常好。
孔令蘭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尹湘柔也同樣無法接受。
尹湘柔很焦急：“周院長，不就是用心臟支架作搭橋手術嗎？”
“我聽說國外的支架比國內的質量好，您就給我奶奶用最好的，我們不怕花錢！”
周院長很不喜歡尹湘柔這個說法：“你奶奶的冠脈狹窄程度已經超過了90。”
“而且她已經七十多歲了，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動脈支架的原理很簡單。”
“說白了，就是在血管裡麵塞進去一個可以擴張的管。”
“用這個管，把狹窄的血管撐的粗一點，讓血液正常通過。”
“你奶奶可不是你這樣的年輕人，她的血管壁又薄又脆。”
“這就相當於把一根鐵管塞進紙筒裡，要把紙筒撐粗。”
“甭管是國產的鐵管，還是進口的鐵管，紙筒都容易碎！”
“你要是上過小學，都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
尹湘柔被訓斥成了小學生，俏臉通紅，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孔令蘭哀求道：“周院長，求您就就我媽吧！”
“我一定會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孔令蘭說的還像句人話。
周院長態度緩和了很多，他無奈的歎氣道：“老大姐這個病，拖的時間有點長了。”
“我是真沒有什麼把握，我隻能說，我會儘力而為！”
不到兩成的手術成功率，那和沒有成功率區彆不大。
一旦手術失敗，尹老太很可能會死在手術台上。
孔令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周院長，那我媽要是不手術，回家休養行嗎？”
“這次我肯定看住她，不讓她再乾活！”
孔令蘭一片孝心，讓周院長很糾結，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旁邊的楊經緯解釋道：“不手術也不行。”
“大娘得的是重度冠心病。”
“到了這種程度，隨時會發生急性心肌梗塞，導致心源性休克，心力衰竭，然後……”
他沒有說完，尹家人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孔令蘭絕望了：“難道這世上，就再也沒人能救我媽了嗎？”
聽到她這話，周院長突然心頭一動：“我知道有個世外高人。”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有極大的把握救活老大姐。”
“那一定是非陳大師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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