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心頭一緊暗暗道:
“難道,海棠姐和項大哥,出事了?!”
就在他這般想著的時候,依舊蹲在地上不停翻找著的忘塵道君,忽然背對著許太平語氣緩緩道:
“放心,那對夫婦無恙。眼下,他們隻不過是被老夫放進了丹爐之中。”
說著,他從一堆雜物中抽出一隻木盒,然後慢慢站起身來。
而許太平在聽到這話後,則是心頭一震道:
“他們……他們在丹爐之中?”
許太平當即抬頭望向那爐口不停溢出烈焰的丹爐,隨即眉頭緊蹙,一臉警惕道:
“道君,您這是在說笑嗎?”
在他看來,以這丹爐爐火的溫度。
便是強如海棠姐和項大哥,也絕無生還機會。
不過那忘塵道君卻是不緊不慢地輕撫著手中木盒,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沒錯,正是在那丹爐之中。”
“噌……!”
幾乎是在忘塵道君話音落下的瞬間,許太平驟然拔刀出鞘。
忘塵道君見狀,似是這才反應了過來,當即嗬嗬一笑道:
“放心,我將他們放在丹爐之中,並非害人,而是為救人。”
許太平聞言很是不解道:
“救人?這如何是救人?”
忘塵道君一麵拿著那木盒向許太平走來,一麵向許太平解釋道:
“你那兩位友人,在進到兜率宮偷拿丹藥時,元嬰便已經被邪神邪種所據。兩人淪為域外邪神傀儡,不過是早晚得是。”
說到這裡時,忘塵道君歎了口氣道:
“但誰叫老夫答應了與你交易,且等你一年半載。”
“所以隻能將他們安放在老夫著玄青丹爐爐,以丹爐之火壓製他們元神之中那顆邪神邪種。”
說話間,忘塵道君,已然站在了許太平的身前。
冷靜下來的許太平,也意識到忘塵道君沒必要對他撒謊,於是向忘塵道君詢問道:
“道君,可否讓我看看我這兩位,確認一番。”
忘塵道君點了點頭道:
“來吧,正好又到了添柴的時候。”
說著,他看也沒看許太平一眼,徑直朝著那巨大丹爐走去。
許太平緊隨其後。
雖然他此刻收起了刀,但手依舊緊緊握著刀柄警惕著。
這時,已站在丹爐邊上的忘塵道君,忽然朝著丹爐用力一揮袖。
“轟……”
霎時間,丹爐四周的禁製,全數解除。
跟著,就見忘塵道君轉頭看向許太平道:
“用你神念來感應吧。”
許太平自然知道,忘塵道君這是讓他用神念來感應丹爐內的情形。
於是他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道:
“多謝道君。”
旋即,手握刀柄的他,開始用神念包裹那丹爐。
霎時間,丹爐內的情形,一清二楚地顯現在了許太平的腦海之中。
“海棠姐,項大哥!”
隻一眼,他便看到躺在爐火之中的戚海棠與項南天。
而此時的戚海棠與項南天,周身皆被厚厚冰晶包裹,似是在抵抗這爐火。
忘塵道君這時對許太平解釋道:
“兩人體內的邪種,因為懼怕被老夫爐火煉化,故而在全力釋放出邪種之力護住二人真身。”
“也正因如此,它們才無法騰出手來,繼續侵占二人元嬰。”
看著丹爐內躺著的戚海棠與項南天,再聽著忘塵道君的解釋,許太平心中的警惕,終於放下大半。
忘塵道君這時又道:
“這二人雖都在沉睡,但主要是為了節省力量抵禦域外邪神邪種。你可以施展呼喚二人,看看能否將二人喚醒。”
許太平心頭一動,當即又謝了忘塵道君一聲,然後便用神念向項南天和戚海棠傳音道:
“項大哥!海棠姐!”
隻是,這聲傳音並未能將二人喚醒。
於是他又傳音呼喚了幾聲。
但結果與此前一樣,依舊無用。
在略作思忖後,許太平再次傳音道:
“項大哥!海棠姐!是我啊,太平!我是太平!”
聽到這一聲,項南天與戚海棠的神念,居然同時有了反應。
二人幾乎是同時睜開眼來。
跟著,兩道神念傳音在許太平腦海之中響起——
“太平?”
“太平你怎麼來了!”
二人的聲音,皆無比急切。
聽到這聲音的許太平,徹底放下心來。
於是他長籲了一口氣,然後聲音柔和地再次向二人傳音道:
“海棠姐,項大哥,我答應過你們的,一定來找你們!”
聞聽此言,被冰封的戚海棠眼眸驟然圓睜,瞳孔中先是掠過一絲難以置信的迷惘,旋即身子劇烈震顫起來。
而同樣雙眸猛然睜開的項南天,那深邃的眼底先是爆發出一陣突見生路般的震動,繼而又被猛烈憂慮所取代。
跟著,隻聽戚海棠聲音有些顫抖地傳音道:
“傻孩子,你怎麼這麼傻啊!不是跟你說了,莫要來尋我嗎!真是個傻孩子!”
項南天則是語氣深沉道:
“太平,你能來大哥真的很開心!我原以為這世上,除了三更觀師兄弟們,便不會再有人如此真心待我。”
“但是太平!走!聽哥哥的話,立刻離開!”
“此間之凶險,你根本就無法想象啊!”
說到最後,向來沉穩的項南天,都有些破音。
聽過兩人這話,許太平頓時心頭一緊。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項南天與戚海棠二人,如此的緊張。
於是他正色問道:
“海棠姐,項大哥,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究竟為何被困在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