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晨，天色昏暗無光。
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夾雜著大片的雪花襲往神都。
這是今年冬天裡神都的第一場雪。
天氣越發寒冷了。
蕭清雪一覺睡到隔日清晨，這才醒來，她就感覺到了那個熟悉的溫暖懷抱，身體微微一動，睫毛顫動，她慢慢抬頭。
果然，楊凡一夜都未離去。
而這也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夜，一夜無夢。
“你醒了？”
蕭清雪一醒，楊凡便已察覺，含笑看向懷裡佳人。
“嗯。”
蕭清雪點頭，似乎不確定一般問道，“昨晚上，我是不是說了什麼夢……”
楊凡揉了揉她頭頂上的秀發，說道：“不過是個夢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你難免有些疲乏，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楊凡又安撫了她一番後，這才離開了燃月宮。
“陳媛妹妹這麼說，小凡也這麼說……”
蕭清雪推開窗，看著楊凡離去的背影，眼神看向尚還昏暗的天空，幽幽歎息，“可是，我心裡卻知道，這恐怕並不隻是夢啊……”
“畢竟……我好像隨著夢境的加深，得到了一些難以想象的東西……”
這麼想著，她輕輕抬手，五根纖細如青蔥的玉指虛握成拳。
宛如虛空生出驚雷，天地合鳴！
那本來籠罩於神都，如同天幕般的風雪，竟是瞬間被一股無形之力掃蕩開去，陡然消散，徹底湮滅於無形！
一念之間，竟似有改換天地之力！
這力量之深遠，簡直非是神藏級彆能有！
“雪停了？”
楊凡剛走出燃月宮不遠，便感受到這一幕，不禁露出詫異之色。
他沒想太多，繼續前行。
不過，他並未出宮，而是打算去太和殿拜見明皇，但是等到他來到太和殿時，卻得到一個令他意外的消息。
“壽誕將至，陛下願與萬民同樂，所以準許列位臣工休沐十日？”
楊凡重複了一遍老太監的話，滿臉質疑的問道，“你確定這是陛下所言？”
“楊廠督，卑職如何敢假傳聖意？這的確是陛下的吩咐！”
老太監苦笑一聲，說道：“不過，楊廠督的折子，卑職會按照規矩給遞進去，至於陛下什麼時候召見廠督，那卑職就無法確定了！”
“那就這樣吧！”
楊凡眯著眼睛，反而懷疑更重。
當今聖上素來勤勉，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窩在太和殿當中處理公務，豈會因為所謂壽誕，便做出連休十日的舉動？
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他目光閃動，卻是徑直出了宮，回到西廠。
很快，在他處置蕭萬城，安撫蕭清雪期間發生的事情，皆以折子的形式出現在了他的桌案前。
“彭安去找了宋景晟，無果？”
“宋景晟拒絕了吏部尚書和戶部尚書的邀請，還將他們的管家趕出了府？”
“王秀獲準離開冷宮，嗯，暫居於太子府？”
“……”
楊凡看著這些折子，麵露思考，信手翻閱著其他的折子。
然後，他就被另一張折子上的內容吸引——“陳應龍斬殺烏鐸，居功至偉，卻被免去了北地東線征西大元帥的職位，另有任用？”
不知道為何，他本能的有種感覺，對方這個“另有任用”，恐怕和他有所關聯。
“又有刁民想害朕了……”
楊凡心中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