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皇宮。
劉玄小心翼翼的從門縫裡鑽出來。
然而,下一秒,一股無可抵擋的力量猛地下壓,虛空皸裂出現一道道可怕的黑色皺紋,他整個身軀驟然漲開,隨即轟然炸成粉碎。
“真狠!”
“害我又碎了一枚棋子……”
慈寧宮裡的劉玄真身一陣肉疼。
雖然他立身神明境,可是,能夠作為替代真身的棋子也是不多的,這短短幾天,便損失了好幾顆,如何不讓他想要罵娘。
“不就是挖了你祖墳幾鏟子嗎?何況,老夫這不是見到天冷了,所以想給他們翻翻土嘛!天可見憐,老夫這把年紀,絕無旁的意思啊!”
劉玄心裡嘀咕著,手裡羽扇搖得飛快。
“你怎麼就不能心胸寬闊點?你要是不開心,你大不了去找我先祖的墳墓啊……反正我是什麼都沒挖出來,說不定你運氣好呢!”
顯然,他是知道堵門的人是誰。
畢竟這般強橫霸道的手段,恐怕唯有大明第一侯爵陳應龍了!
“哼,你堵門是吧?真以為我劉某人惹不起你?今日,我就讓你看看我劉某人的手段!”
或許是被陳應龍反複堵門的事情激怒,劉玄終是覺得顏麵過不去,一把將手中羽扇抓緊,轉頭就鑽進了隔壁的內殿,聲音也變得溫和起來。
“太後,臣可要進來了……”
待到夜幕降臨,手持吳太後懿旨的劉玄施施然的從宮門離開。
這一次,卻安然無恙。
不多時,他便出現在了欽天監裡。
沈監正端坐在摘星樓上,感受到劉玄的到來,臉色頓時一陣扭曲,有師如此,實在是令他感覺到無地自容,羞愧難當。
我當你是隨便說說,可你竟然真乾啊!
麵對沈監正的“親切”注視,劉玄卻不以為意,大咧咧的坐在了對方的麵前:“徒兒,好酒好菜,快端上來啊!”
沈監正額頭黑線攢動,好一會兒才一揮袖,那烤製的外酥裡嫩的妖魔肉,頓時出現在了桌上,滋滋的冒著油水,鮮嫩可口。
而一壺二十年陳釀美酒也被取出,放在了盤子旁。
“就知道徒兒你手裡有好貨!”
劉玄看到這壇酒,眼睛一亮,也取出一壇酒,“太後看我在宮裡表現得力,賜了我一壇百年花雕,今日當與徒兒共飲之!”
“……”
沈監正瞥了眼那壇花雕,透過橙黃清亮的酒水隱約能看到一團深沉黑氣,如惡蛟困於淵,時刻準備擇人而噬。
好重的烈毒!
這酒是能喝的?
“這可是好酒啊,行氣、行神、驅寒、壯筋骨,端的是大補啊!”
劉玄搖頭晃腦給自己滿了一杯,一口飲下,咂了咂嘴說道,“就是裡麵下的毒不純粹,少了些感覺,最好是放千年寒蛟的烈毒,那才夠味。”
“這吳太後也是,每次都想卸磨殺驢,虧我這般辛苦的為她批命,為她演算大運,果如她那兒子那般,愚不可及……”
他一邊喝,一邊感慨,可是,其中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卻令沈監正額頭上的青筋都是一蹦一蹦的,恨不得打死眼前這老不羞的師父!
一頓好吃好喝。
劉玄也填飽了肚子,拿著根尖銳的細骨剔牙:“這樓頂釣大魔,日啖三五象,徒兒這日子過得可比我那時候瀟灑啊!”
“師父,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來這裡,恐怕還有彆的事吧!”
沈監正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儘快將劉玄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