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
知味樓新近剛開的第八分店,熱鬨非凡。
三樓臨街的雅間上,一個虎背熊腰的人影正背靠窗口,他的左右手邊,分彆是一僧一道,皆一副世外高人模樣。
“沒想到我西湖三英竟又在南昌府再次聚首,此情此景當浮一大白!”
陸持咧著嘴,高舉起了酒碗,看著淨街一身黯淡,而太虛老道身上時不時閃爍的寶光,大笑著一飲而儘。
啪。
三人連乾三杯,竟是有了幾分醉意。
“好酒!”
“沒想到這知味樓不過新開,竟有這等滋味的酒水,想必底蘊定是頗深,等晚些時候,當請兩位兄弟共同探索一番!”
太虛老道讚了一聲。
一旁的淨街狠狠咬了一口肉,說道:“牛鼻子,彆說這些虛頭巴腦的!你這久不動窩,可著一個地深挖的人,竟會主動跑出來尋我們。說罷,你到底想做什麼!”
陸持也是看向太虛老道。
太虛老道嗬嗬一笑:“就知道瞞不過你們,這次啊,卻是有一批珍寶,要從杭州府運往神都,老道我一個人出手不保險,恐怕需要兩位兄弟一起出手……”
“珍寶?”
陸持和淨街對視一眼。
太虛老道點點頭:“不錯,東廠在南方各地搜羅的珍物,準備獻給當今聖上的,不日即將由東廠一位刑官押送神都,也不知兩位兄弟敢不敢做下這樁買賣!”
東廠一位刑官?
陸持心中一動,還未說話。
一旁的淨街就已然獰笑一聲:“做,如何不做!這幫閹狗,竟還對貧僧發下海捕文書,屬實是欺人太甚,這次非要給他們一個教訓不可!”
當然,真實原因就是他太窮了。
這些日子屢遭洗劫,讓他本不富裕的身家再次縮水,如今好不容易突破到了神藏,自然迫切的需要一些進項。
而對於搶劫東廠的東西,他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反正以前又不是沒有搶過,東西一搶,屍體往深山野林裡一扔,端的是乾淨又衛生。
“痛快!”
太虛老道一拍巴掌,看向陸持。
陸持聳了聳肩膀,隨口應和道:“那就加我一個,還是老規矩,發起者多抽一成!”
“痛快!乾!”
一番觥籌交錯,兄弟表麵儘歡,心中卻各有心思。
太虛老道看著自己暗中加料的美酒被三人不斷痛飲下肚,心說:“老道我的‘浮生醉’怎麼還不起效?買賣做歸做,做之前,好歹也從他們身上撈些本錢才是!”
淨街心裡不住嘀咕:“貧僧我的‘菩薩愁’也該發作了吧!彆怪弟弟心黑,誰讓弟弟過得苦,兩位哥哥開鹿虎呢!”
注:鹿虎,一種陸行猛獸,有夫諸和天吳的血脈,虎身鹿角,可馴化為坐騎,極其珍貴!)
陸持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暗道:“喝吧,多喝幾杯,老子的‘相見歡’就是給兩位兄弟準備的!行動前,不把兄弟身上多餘的雜物清一清,如何能激發兄弟們努力乾活的動力呢?”
“到時候,再喝一場慶功酒,完美……”
陸持心裡美滋滋。
就在這時!
撲通一聲。
太虛老道猛地睜大眼睛,卻是第一個被放倒,坐在地上,滿臉難以置信之色,身子直接翻倒在地!
“哎!牛鼻子,這點酒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