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從隔壁的廁所隔間伸出來一隻鐵青的手。
我和江牙子住店的時候,都會在住店協議上簽上自己的名字,這裡比較簡陋,並沒有采用數字化的錄入模式。
老板娘每次都會拿出一個賬本,上麵隨便的劃了兩筆,就變成了登記顧客入住的儀式。
至於身份證,也就拿過來看一眼,確定和登記的名字一模一樣就可以了。
我跟江牙子在簽名字和填寫身份證的時候,看到了上麵的日期,我們上麵總共有三個人。
這三個人的入住日期都比較早,是當天中午入住。
說到這裡,也不得不提一下,這老板娘還是挺奇怪的。
填寫姓名,身份證號以及登記的時間,這些都可以理解,怎麼還把性彆填上去了?
除了性彆之外,後麵還寫著房間號,真的住了女人,難道不怕晚上被人騷擾嗎?
這裡治安又不是很好。
所幸來的三個都是男人,起碼登記信息上寫的是男。
總不能是女人,又當著老板娘的麵填寫性彆為男吧。
老板娘又不瞎,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加上住店人又不是很多,篡改信息的可能性就更少了。
我又看了一眼那伸出來的顫顫巍巍的手,無論是從這手的骨架,包括剛才叫住我的聲音來聽,都是個女人。
我並沒有低下頭,也能隱約看到從廁所隔間的縫隙中,飄出來的黑色的頭發絲。
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江牙子的手還保持著伸出來的狀態,就連那女人也一模一樣。
我趁著周圍還有亮光,回到了我們住的房間,拿到衛生紙,趕到廁所。
頭頂的燈光閃了一下,忽明忽暗的,映的兩邊的牆壁都有些昏黃。
江牙子的手倒沒一直伸著,可我卻看到原先本該是我呆著的坑位底下,也伸出了一隻手。
這伸手的姿勢和先前在我旁邊的那女人身的體態一樣,粗細卻不同。
這人的手臂有些淤青,我看到在他的拇指旁邊,有一點青色的咬痕。
這印記,我記得不就是先前我們在吃燒烤時,遇到的那刀疤男手上的痕跡嗎?
我並沒有敲江牙子的那扇門,而是選擇扭身就走,剛往前走兩步,後麵突然傳出吱呀一聲響。
“給我點紙。”
隻要的是衛生紙,還是紙錢?
我沒搭理,就跟沒聽見一般,依舊大步的往回走,不管身後的人怎麼叫。
除了一開始的女人的聲音,後又變成了男人的聲音,我全當做沒聽到。
經過前台,不知道是否被老板娘發覺,她盯著我的眼神,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嘴角帶著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
我回到104房間,關上房門後,並沒有離開,而是貼在門旁邊的牆壁上,靜靜的聽著外麵的消息。
果不其然,過不了一兩分鐘,就聽到有高跟鞋的聲音。
那老板娘穿著寬敞的大長裙,又配了一雙拖鞋,怎麼可能會去穿細高跟呢?
就算穿了,估計也走不了幾步就崴腳了。
我記得先前廁所的那個女人,就是穿了兩隻紅色的高跟鞋。
並不是我有意去看,而是在中間上廁所的途中,無意間瞥見了點點紅色。
那應該不是她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