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大清楚這老太為什麼要把我叫進來,左思右想,感覺是因為我剛才的聲音,吵到她休息了,所以要來懲罰我。
而我吵到她的根本想法,在於幫喬任找到將他恢複的辦法。
要是上了廁所折返回去,其一有可能吃全羊宴,其二吃完全羊宴會跟那些人一樣,上吐下瀉且渾身無力。
倒不是我故意十分不厚道的,把江牙子和蘇穎丟在那個地方,而是我心裡有考量。
即便我不回去,全羊宴一在做著,二就算做完了,也不可能讓他們吃。
因為我沒回去。
按照服務生那麵的規矩,全羊宴開啟的條件是,所有的人都必須到齊。
這也是為何我進去之後,女靈不大高興的緣故。
她是被服務生指派著盯著我的,進了茅房之後,要儘快的回來。
我能看出來,服務生並不是很想讓我去茅房,處於在西莊規則的製定,才讓我過去。
另外一點,就是看我不好惹,和其他人不同。
“年輕人,你猜猜看,我為什麼把你叫進來?”
我搖了搖頭,坦然的說道:“我不知道。”
說話的功夫,我已經打量了四周。
發現那老太太穿了一件特彆長的長衫,長衫甚至已經沒過了小腿,隻能看到她腳上穿著的紅布鞋。
那時一雙壽鞋。
這長布衫也是一件壽衣,和古典的白色壽衣不同,這壽衣裝扮的倒挺彆致。
“我這個半截子入土的老婆子,也有件事,想要請你這個年輕人幫忙,不知道你肯不肯?”
我畢恭畢敬的說道:“如果是幫忙的話,那要看看是不是在我力所範圍之內,殺人放火這種事我乾不了。”
老太太繼續說道:“我生前也算活的體麵,不可能讓你乾這種事,我隻是想著,我死了之後,棺材葬的地方風水不好,位置也擺的不夠正。”
“這樣,你按照我書寫的地址,去一趟離西莊最近的城廟,寺廟裡有個老方丈,這老方丈今年也快壽終正寢了。”
老太太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手裡果真有一張字條,這字條的紙有些年頭,上麵斑駁著各種各樣的毛筆的痕跡,似乎是廢了很多紙,才寫出來的一張紙條。
“這正麵寫的是你要去的地址,背麵寫的是你要告訴他的話,切記在拿了這紙條之後,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跟你講話,你都不能答應。”
“直到把這紙條給那個老方丈,他會告訴你接下來怎麼做的,那時你就能說話了。”
我愣了一下,這話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在玄冥鬼寶錄中曾經記載過:有乾屍野老,與人以願換願。得到願望者,為人還願。其步行三百餘裡,未曾發一言。直到目的地,方力竭而死。
路途有人叫喊,叫之不應,耳邊有人低鳴,鳴之不語。遂被人認為失語者,雙耳失靈,麵目呆滯,且有路人猜測,是否從北中棺木來。
玄冥鬼寶錄中記載的那人,到最後確實是死了沒錯。
雖說是力竭而死,可總覺得不是這麼回事。
如果真是力竭而死,那人不可能一直走下去,且不吃不喝。
身體也應該感到疲累,隻是對時間的感知發生了誤差。
也就是說,在和乾屍野老達成一定契約的時候,他就已經被迫進陣。
我並沒有感覺自己進入任何陣法中,可能要出了這個屋子才算。
當初那人之所以會得到那樣的結局,根本原因也在於不懂得變通。
如今,每個人都有手機,不能說話,還不能打字嗎?
至於那時,但凡是懂點字的,哪怕拿東西寫點字回複對方,也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強。
話雖如此,願望還是要許的。
既然對麵的老太願意和我互換消息,我當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