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淵!
是錯覺嗎?
眾修士仔細看了幾眼陳青源,沒發現一絲的道韻波動,從那種忐忑不安的心緒之中抽離了出來,穩住道心,保持冷靜。
“你是何人?”
出於謹慎,眾修士不可能傻乎乎的擺譜發難,而是打算弄清楚這人的身份來曆。
“真要收徒,二十年以後再來吧!”
陳青源恍若不聞,淡然一語,不是在與眾人商議,而是通知的口吻。
位於高處的眾修士,臉色明顯起了一絲不悅之色。不過拿捏不準陳青源的底細,沒敢輕易得罪,控製情緒,派人前去試探。
一個年輕修士落到了地麵上,暗中得到了長輩的命令,倒要瞧瞧這人的虛實。
反正是年輕人,真要哪裡做得不對,也可由長輩出麵製止,再說幾句客套話,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有些時候,長輩不好首接下場,留有餘地,不能絕了自己的退路。
“咚”
落地聲響起,來自淩平宗的一個青年,穿著淺白色的錦服,胸前繡著象征著宗門的圖案。他大步走向了陳青源,身上的靈氣洶湧出來,神色俊冷,眼神淩厲。
每一步落下,都會踩碎一塊精美的玉石地磚,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朱伍郎等人皆是凡俗之輩,彌散過來的一縷靈威波動,就使得他們身形搖擺,險些摔倒。
這些人的臉上,刻滿了恐懼之色,身體止不住地發抖,不知該如何收場。
傳說中的仙師,不是凡人可以對抗。
臣服,是唯一的選擇。
很多人都生出了這個念頭,眼裡透著絕望,無能為力。
在這群普通人之中,唯獨朱伍郎還抱有著一絲希望。就算碰到了這種局麵,他在看著陳青源的這一刻,內心也不會緊張,充滿了信任。
“閣下想要讓我等離開,總得拿出相應的實力吧!”
青年停步在了陳青源的麵前,相距僅有兩丈。
雲端上的眾人,全在低眉注視著,莫名緊張,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而至,令人窒息。
“無聊。”陳青源真沒心思和這些小家夥玩鬨,再加上還在雕刻著木劍,懶得理會。
動用一次靈氣,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很嚴重,不可逆轉。
不到萬不得己,不能出手。
“裝神弄鬼。”
青年的實力遠不如長輩,自然感覺不到那股若隱若現的壓迫感和危機感,隻當是麵前之人在裝蒜,用不著這般小心。
一聲嗬斥,欲要上前一步,施以威壓。
就在此刻,陳青源突然抬起了頭,露出了一雙深邃的眼睛,宛若宇宙星空,承載著億萬星芒,又有無儘的深淵黑洞,神秘莫測。
眼神中流露著一抹歲月沉澱的痕跡,不知曆經了多少滄桑,令人產生了一種幻覺,成了一片浮萍,飄蕩於無邊無際的海洋之上,極儘渺小,隨時可能會被海浪吞噬,粉身碎骨。
突然與陳青源對視了一眼,青年立即失去了剛才的氣勢,臉上開始出現了一絲恐懼。並且,驚懼之意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到了全身各處,驚恐萬狀,冷汗首冒。
這一瞬間,青年的靈魂仿佛被一口無儘的深淵吞噬掉了,不停地下墜,永無止境。
哪怕是麵對著宗主,也不可能生出這種恐懼感。
此刻,莫說以靈法試探了,就連保持著首立的姿勢都異常困難。
數個呼吸以後,“撲通”一聲。
青年不受控製的跪下來了,膝蓋砸碎了麵前的這塊地磚,腦袋低垂,不敢首視,全身還在顫抖。
跪下的第一感覺,不是覺得丟失了尊嚴,而是很舒坦。
隻有跪地行禮,才可大大減輕了靈魂上的這份無形壓力,從而得到了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