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的溫度陡然下降，呂秋霖麵色一白，隻覺得絲絲陰冷的寒意爬上他的背脊，順著肌膚滲入他的體內，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
“嗬嗬……”低低沉沉的笑聲自呂秋霖的嘴裡溢了出來，在這種的環境中，有些滲人。
葉梵眉宇微動，她沒想到，到了這一步，呂秋霖竟還能這麼快就重築心理防線。
“葉梵，連亂力怪神的事都扯出來，你這著棋下得有點臭啊。”呂秋霖眼中的瘋狂之色已然收斂，又是那般的睿智淡定，緩緩地將身子後撤，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葉梵。
“呂先生學識淵博，又有那般的奇遇，當知這世間確有亂力怪神之事，又怎麼說我是在胡扯呢？”
葉梵也將身子後撤，身姿卻是坐得筆直，臉上是淡若春風的笑容，仿若方才陰森詭異笑容隻是幻覺。
兩人又如一開始那般，猶如老友相談，看得隔壁的常隊等人目瞪口呆，宛如看了一場無聲的較量，非常的激烈，刀光劍影，然而，他們看不懂。
“神仙打架，非吾等凡人能意會的。”韓涵再次深沉的來了這麼一句，每當看著葉梵大發神威，她都覺得過去的三十幾年的人生都喂了狗了，全方位被碾壓成渣。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呂秋霖笑了兩聲，嘴角的笑意透著莫明的意味，眼中光芒湧動，帶著深意道：“或許他們會來謝我，謝我送他們個名流千史的機會。”
葉梵眉頭深深皺起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殺了他們，讓他們死後屍體不全，魂靈殘缺，還會對你感恩？”葉梵很快鬆開眉頭，一臉你說在笑話的表情，搖頭失笑，透著點嘲弄。
“軀體不過是副臭皮囊，魂靈更是虛無飄渺的東西，唯有藝術精神才是永恒。”呂秋霖臉上露出向往陶醉之色。
從他這句話中，葉梵感受到他對於生命的蔑視，人命於他而言隻是具皮囊，所以他可以輕易地收割掉一條一條鮮活的生命。
葉梵眸光變冷，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聲音也透股冷意：“什麼狗屁精神我不懂，我隻知道你草菅人命，天理難容。”
呂秋霖訝異地挑了挑眉頭，根本不為她這句話所動，失笑道：“天理？你這是天真。”
葉梵斂了斂冷意，不再與他爭論這不同的理念問題，眸光沉沉道：“有個問題，我一直想不通。”
“哦，是什麼問題，說出來，或許我能給你解解惑。”呂秋霖坐直地身子，像是要與她探討學術問題。
“為什麼要引誘蔡茜茜墮落？”葉梵當真是直接問出來。
並不意外她會問這個問題，呂秋霖思索了一下道：“我隻能答你一次，以前的她還達不到我的要求，所以我隻能將她重塑一下。”
重塑這兩個字讓葉梵心底一寒。
“還有其他要問的嗎？我給你個機會。”呂秋霖很是真誠地問道，似乎真將葉梵引為生平的知己，也是對手。
“死者的頭顱在哪？”葉梵也不客氣，直接就問了出來，雖然她知道，他不會回答。
呂秋霖被噎了一下，哭笑不得道：“你這，分明是作弊。”
“那你答不答？”葉梵挑了挑眉。
“你說呢？”呂秋霖也挑了下眉頭。
“明白。”葉梵頷首道：“我會自己找到答案的。”
說完，她就站起身，轉身離開審訊室，在打開門之際，呂秋霖的聲音響了起來：“時間不多了，我期待下次再見麵時，你帶來的答案。”
“不會讓你失望的。”葉梵側頭答道，哢嚓打開門，走了出去。
呂秋霜看著她挺直纖細的背影，眸光深深，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