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宗衍遲疑了一下,緩緩點頭,之前就已經查過,然而毫無頭緒,唯一的線索就是洪家,但那非他們可動的,現在看許局的意思,就算是拚著得罪洪家,也要把人弄進局裡。
暮色暗淡,彩霞滿天。
金烏西墜,天色已然暗下來,瀘城內萬家燈火漸漸亮起。
在野葵山的某一個山坳裡卻依舊亮如白晝,在天上還有一輪炙熱的圓日灑下光芒。
聚陰口外,歐陽瑜和戒語大師保持著原來的動作,臉色蒼白,堅持著一整天的時間,他們已經快到極限。
他們隻是輔助都已是如此,葉梵同時兼顧著兩個符陣,一整天毫不停歇,而且是深入聚陰口,被極盛的陰氣包圍著,縱使有著太一珠相輔,也耗儘元氣,並且已然換了不下三張護身靈符。
因為要一心二用操縱兩大符陣,根本分不出心神來再給自己施加護體咒,便也隻能硬抗著,露出的眉眼早已覆蓋著寒霜,就是被陰氣入體的標誌,若非她體內有極陰之氣的本源,早就扛不住了。
好在,經過一天的淨化,陰氣明顯被煉化了一大半。
聚陰口坍塌,露出一個大洞,滲出來的陰氣明顯在減少,威力也在變小,但是從大洞中看可以看到地底下黑幽幽的一片,顯然地下麵是空的。
天色由明轉暗,又從暗轉明,藏於雲層後的太陽公公再次懶洋洋現身天際時,那一輪於夜幕下與圓月爭輝的太陽卻漸漸黯淡下去,燃燒了一天一夜的炙熱火焰也漸熄。
黑煙霧彌漫的陰氣在晨光灑落之下終於被煉化一空,淨化符陣和正陽烈火符陣的威能也被消耗乾淨。
戒語大師的袈裟飛回到他的身上,已然是失去原本的光澤,他正雙手十合,盤腿坐於原地打坐恢複。
歐陽瑜也差不多,雙眼緊閉著,打坐調息,在她的眉心處,一顆光澤黯淡的珠子靜靜的懸浮著,正是太一珠。
聚陰口上,葉梵飄然落下,落地之時,身形晃了晃,竟是站立不穩後退數步才頓住,口罩下,她的臉色白如紙,一身的元氣已然被耗空,所有的符篆存貨也全用光。
這次,她可真是付出巨大,特殊事務局要是不給她一個滿意的酬勞,看她不給他們每人來一張倒黴符。
抬眸看了歐陽瑜和戒語大師一眼,葉梵原地盤腿坐下,就坐在聚陰口前,五心朝天,運轉道元訣,調息運氣,調動太極珠內的僅餘不多的元氣在經脈中運行,如此才能儘快恢複,若然單靠吸納天地元氣,三天三夜也不見能恢複過來。
這邊三人都在調息打坐,在外麵等了一天一夜的許局等人見天上的太陽消失了,可是山坳裡卻沒有傳來任何信息,他們也不知道,是個怎樣的情況。
但這麼等著,顯然不是辦法,早已等待不及的花揚和淩宵觀主先一步就要衝進去,然而他們一動,卻被特殊事務局的天師們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