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一片漆黑,沒有霧霾環繞,對於能在黑暗中視物的兩人,看得比朦朦朧朧的霧氣要清晰得多。
出乎意料,入眼的是一條長長的洞道,又寬又大,足以三人並排而走,洞中兩邊的山壁山體密實,觸之雖粗糙卻也還平整,看著倒像是人為開劈出來的,然而葉梵細細查看,卻尋不出人為痕跡,更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歲月浸蝕而成,與穀中的詭異情況一般無二。
站在洞中回頭往洞口看去,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爬滿著樹藤,平平無奇的洞口卻仿若有著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玻璃隔層,將洞內洞外隔成兩個完全不相通的世界,外麵煙霧彌漫,卻無一絲滲透進洞中來。
“嗯?奇怪。”陸君語對著洞內聳了聳鼻子,眉頭一擰,喃喃低語。
“奇怪?”葉梵轉回頭,幽暗的目光看著看不到儘頭的山洞,疑問道,同時放出神識朝著山洞內探進去,開始暢通無阻,到了後麵,卻如在外麵一般受到了乾擾。
“嗯,氣味消失了,聞不到。”陸君語又往前走了幾步,對著葉梵搖了搖頭,帶著疑惑道。
葉梵眉宇間帶著思索,兩人都走到了這裡了,無論前路等著她們的是什麼,都隻能繼續走下去。
這條道確實很長,葉梵一邊走一邊估算,洞道是筆直向內,她們的速度走得並不快,待到了儘頭,至少深入山腹五十來米長度。
儘頭是一麵山體牆擋住了去路,然而兩邊各有一條通道。
由於神識受製,陸君語也無法憑氣味決定走哪一條路,不過葉梵隻是頓了一下,就帶著她朝左邊的通道走去。
走了近二十分鐘,兩人並沒有遇到危險,也沒有發現異常,隻是,又遇到了分岔路了,這次兩人依舊隻頓了一下,就選擇了一條通道走。
越往裡走,分岔路越多,這個山洞就像是由無數條通道組成的一座迷宮,不知道還有多少條分岔路,不知出口在哪裡,更不知腳下的這條路是通向另一條分岔路,還是一個未知地。
終於,在七轉八拐走得陸君語都暈乎的時候,通道的儘頭終於不再是分岔路,眼前豁然開朗,是一個山洞,空間不小,她們所在的位置在山洞的半壁上。
“嘔。”還未看清山洞內的情況,陸君語就毫無預兆地扭頭狂吐起來。
葉梵也是緊皺著眉頭,捂著鼻子猛退了兩步,手上掐了個手訣,將自己和陸君語的嗅覺屏蔽了,這才感覺好了點,剛剛猛地一下,她都差點被熏暈了,更不用說嗅覺比她靈敏許多的陸君語了。
陸君語本就重傷著,五臟六腑還虛弱著,猛地被這難以言說的怪臭味熏得五臟六腑都翻攪起來,險些沒重傷而死,反倒要被硬生生臭死,好在葉梵及時屏蔽了她的嗅覺。
即便如此,陸君語也是緩了好久才緩過勁來,兩人臉色都不太好,探頭往裡看去。
隻見入眼是一個大概有藍球場那麼大小的空間,非常的陰冷潮濕,凹凸不平的洞壁上濕膩膩地往外滲著水,地麵上是糜爛的沼澤地,還能清楚地看到其中腐爛的各種小動物,有些腐爛的小動物屍體還粘在洞壁上,整個像是一大鍋燉爛的肉粥,還是不知道放了幾百年的爛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