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試探期過後,赤阪決定先發製人,使出了“影月十字斬”,手中之刀不斷在空中劃出“x”型光弧,刀影如月,招式迅猛,令人防不勝防。
誌鳴不得不承認,若是剛出山的他,對付赤阪確實有壓力;可如今的他,把對方的進攻軌跡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預測出對方下一招是什麼。
一輪強攻固守過後,除了刀鋒相拚所產生的火星外,雙方毫發無損。
誌鳴看得出,赤阪除了攻擊力強,防守能力也不弱,但卻有一個致命弱點:收放不夠自如,舉刀與收刀之間的時間間隙偏大,容易讓敵人有機可乘。
就在赤阪把刀舉過頭頂、欲用上段斬擊之際,誌鳴瞅準時機,瞬間用刀柄槌了過去,如鐘杵般重重砸在赤阪的喉結處。
赤阪咽了一口唾沫,跪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看來情況不太妙。
一招決勝,高下立判,佐木當即命人把赤阪扶到一旁休息。赤阪一臉痛苦,雖心有不甘,但如鯁在喉,無法傾吐。
“放心,過一會就沒事了。”誌鳴也不知對方是否能聽懂,說了一句。
“穀村,你上!”佐木繼續指定下一位。
“什麼?沒有中場休息的嗎?連續來?”誌鳴心想,“該不會真的要打完十個吧?”
穀村的身板沒有赤阪那麼壯實,但感覺基本功更紮實一點。他出列、拔刀、架馬步,一切顯得輕車熟駕。
誌鳴依然沒有擺出陣勢,隻是說了一句:“來吧,抓緊時間。”
見到對手這種不緊不慢的態度,穀村一下子被激怒了,揮刀直上。他的步法穩健、身手靈活,揮刀速度快如閃電,比赤阪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由於赤阪的失利,穀村特意加強了喉部的防守。
不過,對於誌鳴這種超越人類的高手來講,這些都不是事。他遊刃有餘地擋下對方的招式,趁其不備,用刀柄狠狠打去,表麵上想重施故技、槌擊喉部,實質上卻是為了攻擊心窩部位。
穀村果然中計,被擊中心窩後猛退了數步,捂著心口單膝下跪,大汗淋漓。
“這個部位是人類的弱點之一,一旦命中,受傷程度可大可小。”誌鳴不打算給對手喘息的機會,主動出擊,使出削風劈雲的刀法。
穀村顧不上痛了,忙奮力抵擋。誌鳴的酒意使手臂力量增大了,不到一會,便把對手的刀打掉了。
穀村一屁股坐在地上,誌鳴的刀已經架在其脖子上。
見對手無力還擊了,誌鳴把刀鋒移開,伸出左手來,把對手拉了起來。
穀村略顯氣餒地深深鞠了一躬,感謝對方手下留情,退到一邊去了。他的心口依然在痛,很明顯,對手如果改用刀鋒的話,他的胸膛已被刺穿。
此刻,藩主三人已坐立不安。佐木再次點名:“鬆島,你上!”
一名身型瘦弱、麵容青澀的武士走了出來,一臉惶恐地向對手鞠躬行禮。
誌鳴邊行武禮邊觀察對手,隻見其麵容俊秀,像個白麵書生,想:“這個也算是武士?看起來弱不禁風啊!”
經曆了前麵兩位同伴的慘敗後,鬆島未免心理上受到阻力。他閉上雙眼,深呼吸一口氣後,緩緩拔出佩刀,擺好架勢;雖然人看起來比較瘦小,但實力一點也不含糊。
誌鳴還沒擺好姿勢,對手已經殺至,一刀狠狠掃來。
誌鳴眼疾手快,擋下了攻擊,想:“這家夥可以啊,竟然會偷襲!”
鬆島不愧為真正的武士,心態已調整到位,臉上的表情亦已切換成戰鬥模式。他使出行雲流水的刀法,招招致命;因為有前車之鑒,他才會使儘全力。
誌鳴左擋右閃,絲毫不敢大意。他感覺得出,這個對手比剛才二人更厲害,看來之前是低估他了。
鬆島將全身鬥氣注入刀身中,使出“怒之三連斬”。誌鳴使用騰空術躍過其頭頂,落到其身後。
鬆島怒氣衝衝地回過身來,其身後的一棵竹子瞬間斷為四截。
“這就是倭國武士的‘殺人於無形’之術啊!”誌鳴驚歎,酒氣去了一大半。
鬆島雖然外表與身份有所不符,但實力卻是不容置疑。他一邊強攻,一邊呐喊助長聲勢。
誌鳴以守為主,暫時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反擊。他的羽織已被割裂多處。
突然,鬆島一個地滾翻,使出一招“地旋惡之斬”。誌鳴往上一躍,跳上了屋頂。
鬆島借助石燈和柱子的助跳力也跳上了屋頂,二人在上麵大戰起來。
誌鳴此刻酒意全無,他奮力迎戰,與對手惡戰數合,不相上下。
鬆島越戰越勇,彷如一頭發狂的獅子,拚命想把獵物的頭顱咬下,甚至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趕腳。
“他是中毒太深嗎?還是太久沒沾血了?”誌鳴從其眼神中看到了武士所獨有的那種執著與瘋狂。
鬆島見強攻無效,便虛晃一刀,突然一個疾速轉身繞到對手身後,一個後肘向其肋骨打去。
幸好誌鳴之前見識過這一招,迅速把手肘往後一放,擋住了攻擊;隨即把腳後跟往後一鏟,鏟倒了鬆島。
鬆島一時不慎,竟從屋頂滾落下去,重重摔到地上。
誌鳴想伸手去救已來不及,正擔心對方摔得如何,沒想到鬆島竟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隻受了些皮外傷。
誌鳴落回地麵,佩服地說:“果然不錯,不愧為藍腰帶的中級武士,鋼筋鐵骨。怎麼樣?還要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