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深吸一口氣,舉起斧頭。看得出,他比病人更緊張,畢竟人命關天,而且他是第一次“操刀”。
誌鳴三人屏住呼吸,不敢說話,內心絲毫不比當事人輕鬆。
幾秒種後,華佗找準了位置,一斧劈下……
三人緊張得閉上了雙眼。左慈雖為仙人,卻也不敢直視這種場麵。
過了幾秒,三人睜眼一看,雪蟬的腦袋安然無恙,華佗手中的斧子卻不知所蹤,均覺奇怪不已。
“莫不是用力過猛,斧子脫手而飛了?”誌鳴猜測。
幾雙眼睛不停搜索四周,一無所獲。華佗也納悶不已:手中的斧子怎麼忽然不翼而飛了?
雪蟬的潛意識依然保持清醒,知道有情況後,竟然自行醒了過來。
她下意識地摸摸腦袋,完好無損,問:“剛才怎麼回事?”
“華佗大夫的斧子失蹤了。”誌鳴告訴她。
“斧子失蹤了?”雪蟬感覺在眾目睽睽下,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誌鳴隱約感覺附近有龍的氣息,想:“龍顯仙界,是吉是凶?”
“有異氣,大家小心!”左慈感覺到有不速之客闖入了這片神聖之地。
誌鳴本能地拔出神劍,他感覺到這條龍的實力非常強大。
突然,一道疾光襲來,誌鳴反應迅速,用神劍擋住了光。
光變成了一把斧頭,落到地上。眾人一看,正是那把斧子。
“到底是誰?快出來!”楊極環顧四周,不見有可疑人物。
“果然厲害啊,各位。誌鳴君,好久不見了,小小見麵禮,可不要見怪啊!”一個神秘聲音出現了。
眾人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左慈驚異竟有人能無聲無息來到他的地盤。
“誌鳴君?”誌鳴感覺這個稱謂和聲音有點熟悉,“你是……”
“這麼快就忘了?是我啊!”龍氣消失了,聲音的本體現身了。
“…東野武藏?!”誌鳴覺得很不可思議,對方竟然出現在大漢境內。
“沒錯,正是在下。不好意思,剛才和大家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彆介意。我是來自邪馬台國的東野武藏。”武藏半躬身作自我介紹。
“武藏先生是我在海外認識的朋友;同時,他也是…”誌鳴正想說“天禦龍神的化身”,見武藏咳了兩下,便改口道,“他也是一位武林高手。”
楊極見是同道中人,便行以武禮。武藏也行武禮回應。
“剛才那一下,萬一我沒擋住怎麼辦?”誌鳴有些後怕。
“不可能,你的實力我是見識過的。”武藏十分肯定地說。
“武藏先生,你是怎麼來到這座紫雲閣的?這可是老朽平日修仙之地,一般人難以找到,除非得到老朽的指引。”左慈好奇地問。
“實不相瞞,在下在國內也曾經修真過幾年。有幸見識了貴國的修仙重地,在下實在是大開眼界。”武藏隨便敷衍過去了。
“武藏先生,你的漢語說得比本土人還順溜啊!…對了,你剛才是怎麼把斧頭取走的?!”華佗驚訝地問,他一點也察覺不到。
“這是神術。”武藏衝他擠擠眼,說,“老神醫,你這招‘開顱取物’之術,在下可不敢苟同喔。”
“怎麼說?”華佗一聽到對方質疑自己的醫術,馬上不滿了。
“這躺著的可是一個大活人哪!正常人類怎可能承受得了這一下?除非是神仙。”武藏說完看了一眼左慈。
在目光對視的一刹那,左慈已確認對方身份非同一般,但不便說出。
“沒試過怎麼知道?老朽有充分的理由證明,開顱術是可行的。而且,老朽敢預言,將來的世界,這門技術將普及大眾。”華佗據理力爭。
“將來的世界,誰也說不準。老神醫,在下並非質疑你的醫術,隻不過確實太瘮人了,隻恐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被你白白糟蹋了。”武藏直言不諱。
“你…你這是用詞不當吧?還‘糟蹋’?我是為了救人!”華佗來勁了。
“而且,開顱之後如何止血?如何縫合傷口?如何防止傷口感染?這裡根本沒有足夠的醫療設備。”武藏想得還挺全麵的。
“老朽行醫數載,什麼情況沒遇到過?難道非得萬事俱備了才開始救人?”華佗替自己辯解。
“行啦,二位莫爭,在我看來,都有理。”誌鳴出麵調解了,“華佗大夫的開顱術我相信理論上是可行的,隻是還沒經過實踐,有待驗證;武藏大人的謹慎行事我也認可。其實,我個人也不太支持開顱……”
“既然如此,老朽也沒必要留在此地了,就此彆過。”華佗感覺麵子碎了一地,大老遠被請來,還沒把人救活,就備受質疑。
“神醫請留步!”誌鳴拉住了他,說,“我為剛才的言語向你道歉。其實,我還是希望你能儘力救她,哪怕是用開顱的方式。”
“那他……”華佗瞟了一眼武藏,意思是他還會出麵阻止。
“我找他聊聊。”誌鳴把武藏拉到一邊,說,“龍神大人,你怎麼大老遠跑到我們國家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誌鳴君,自上次一彆,伊都國那邊出了事,你知道麼?”武藏沒有直接回答他。
“什麼事?”誌鳴的神色變了。
“一個叫武天虎的人血洗了赤圍井,將藩府上下鬨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