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忘記。”
“真希望可以跟你再見。”
“再見。”
那家夥一直都在表達遺憾。他早就做好了這通聯係後跟她告彆的打算,說的話甚至都不帶個人意念,就一直在假設跟她是最後一次見麵。
他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薑洄有些焦躁。
她早該發現了,對方從初始聯係的精神狀態就不對勁,整個人離崩潰不遠的樣子。但是在這之後他又表現得很正常,溝通也還算積極,一直對外輸出。
如今看來崩潰是真,可卻一點都不正常。而他這種溝通更像是臨行前的交代,這樣說一大通包括那堆資料都是他想要告訴薑洄的一些重要信息以及情報。
可是他這樣到底是想乾什麼?他要離開還是做什麼不智的事?薑洄很容易就會想到不好的東西。
薑洄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是劫後餘生後跟新交的朋友溝通,結果卻成了這樣……她覺得自己才剛養好些的心臟仿佛一口氣沒上來,整個人都不對了。
她都有些後悔自己最後發出去的竟是一段數字。那家夥連號都不要又怎麼會記她的通訊id?她應該……罷了,那個人其實已經做好了決定,不是她隨意說什麼可以改變的。
但是、但是……她隻是有些後悔自己應該說一聲再見的。
在嘗試了幾次回撥後,薑洄確定對方真的銷號了,她不得不放棄做無用功,轉而打通了另一個通訊號。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再努力看看吧。
薑洄記得希爾曼現在就在首都。從對方昨天發來的通訊看他目前狀態應該還算空閒,所以看看能不能請他幫忙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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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飛艇一路馳行,飛艇後座的人靜默地坐著。
他指尖捏著一枚指環形的光腦載體,戒麵晶體從中間裂,能量逸散,應當不能使用了。
少年目光直視前方,雖然衣衫襤褸狼狽異常,但是此刻卻十分堅毅。
他念叨了什麼,像是數字又像是名字,最後輕笑了聲。
隨手放下已經徹底損毀的光腦載體,將其放入中間的存放空間裡。
少年用銳器猛地撬開了飛艇的通道門,很快飛艇內發出一陣尖銳的警報聲,顯示有人在飛行過程中以非正常的方式強行打開通道門。
身處數千米的高空,強勁的氣壓朝著站正在通道口的人擠壓著,風聲颯颯,一個勁兒將人往飛艇內部摁。
但是少年卻一點不在意,他硬掰住通道口的門,製止它中途閉合,因為力氣太大導致五指都顫動起來。最後他看了眼身後安穩待在儲存空間裡的東西,縱身一躍而下。
沒有人硬卡著,通道門當即關閉,而這隻飛艇繼續朝著目的地疾馳而去,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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