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趙雲蒙了黑袍。
臨走前,他去了趟酒樓,取走了埋那的孤狼印章。
而後,便是馬蹄聲。
有燕天峰的手令,一路暢通無阻。
出了城,天高任鳥飛。
城主管家看了離去的趙雲,又回眸看了城主燕天峰,眼神兒的寓意,極其明顯:就這般放他走了?
“他,終究隻是一個過客。”
燕天峰一聲歎,難得遇見一個看著頗順眼的小後輩,也難得女兒喜歡,偏偏,人家是有妻子的人。
城主管家也一聲歎。
這,或許便是傳說中的有緣無分。
造化弄人哪!
月下,趙雲揮動皮鞭,駕馬飛馳,一路都在辨認方向,得在最短的時間內,儘快尋到牛轟和村民。
燕天峰說的不錯。
他於青峰城而言,的確隻是個過客,若非受傷來此,若非封城,若非誤入城主府,也不會有後來事,一切都是陰差陽錯,也好似,冥冥自有定數。
收了思緒,他速度加快不少。
若他所料不差,牛轟定會在一座古鎮落腳。
嗯?
行至一片山穀,他微微皺了眉,隻因懷中的小靈珠,驀的亮了一下,身後該是有人跟著,是玄陽境,並非一個,是兩個,修為皆是玄陽境最巔峰。
未多想,他駕馬入了山林。
彆說,還真有兩道黑影兒跟了進去,映著暗淡月光,還能見其真容,可不正是忘古城的倆老頭兒嗎?此番跟來,目的昭然若揭,弄清趙雲的身份。
人嘞!
入山林不久,兩人便停下了,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能見那匹馬拴在樹上,卻不見了趙雲的蹤影。
“是他們。”
遁入地底的趙雲,雙目微眯了一下,已屏住了呼吸,也斂去了真元,能隔著泥土,看清兩人尊榮。
說好的,誰都不能出城的。
這倆老貨,咋也出了青峰城,也有燕天峰手令?
趙雲心道,知道他倆來是為啥而來。
“好小子,小看你了。”
兩老者皆一聲乾咳,揣著手擱四周溜達。
“你說,孤狼是否真在青峰城。”
“他在不在無關緊要,他的印章在便好。”
“老實說,吾很佩服那小子。”
倆老頭兒頗有情調,一人拎了一根棍兒,在叢林中戳來戳去,一邊找著人,還一邊聊的賊開心。
“印章?”
趙雲聽了,不由挑眉,所謂印章,自是孤狼的印章,還在他懷中揣著呢?難不成印章藏著秘辛?
“罩不住。”
正說時,突聞一聲狼嚎,嗓門兒頗高。
“罩...不住?”
倆老頭兒聽了,嘴角不由一陣抽搐,都特麼罩不住了,還嚎這般響亮,是怕人不知,還是本就有病,大半夜的不睡覺,在荒山野嶺嚎個啥勁嘛!
趙雲停了,寓意就不同了。
聽音色,該是小黑胖子,所謂罩不住,實則是“趙不住”,牛轟曾問過他名字,他就扯了這麼個名諱,不得不說,這仨字兒一出,的確有夠霸氣。
在這遇見牛轟,實屬意外。
多半是牛轟已安頓了村民,自個跑出來找他的。
好巧不巧,找到了這片山林。
好巧不巧,他就在這片山林。
“去瞧瞧。”
倆老頭兒已動身,直奔山林深處。
轟!砰!轟!
很快,便聞轟隆聲,該是倆老頭兒出手了。
“有病吧!招你惹你了。”
“嘿,還敢罵我。”
大罵聲頗多,有牛轟的,也有倆老頭兒的。
嘖嘖嘖!
轟隆聲沒了,就剩倆老頭兒的嘖舌聲了。
已逮住牛轟。
正因逮住了,才嘖舌不已,這貨吃啥長大的,咋這般胖嘞!胖就不說了,咋還這般黑了,打老遠一瞅,就瞧見兩排牙齒,走近一瞧,才知是個人。
“這就尷尬了。”
趙雲也到了,望見倆老家夥,正拎著牛轟上下掃量呢?一邊看一邊唏噓,該是從未見過這品種。
“乾嘛!你們乾嘛!”
牛轟大呼小叫,被拎著一條腿,腳朝上腦袋瓜朝下,倆手正擱那撲騰呢?稀裡糊塗的就被乾了。
“拎回去研究。”
倆老頭兒看了良久,都未瞧出個所以然,乾脆拎走了,大半夜的,還真看不清,這貨長得忒黑了。
然,剛走出兩步,便見漫天紙錢。
哦不對,該是漫天符紙,隨風嘩啦啦的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