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晶石。”
楊雄見之,眸子亮了一下,這快竟是,何止是寶貝啊!簡直是稀世珍寶,市麵上沒有賣的,有價無市。
“記憶晶石。”
趙雲喃喃自語,楊雄認得,他貌似也認得。
那可是好東西。
認得的,可不止他倆,在場稍有閱曆的,基本都熟。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晶石的能力。
記憶晶石嘛!顧名思義便是記憶,能刻印發生過的事,就譬如,先前望月樓中的一幕,兩方各有各的理,實難評斷,但有此晶石,就不用聽人瞎咧咧了。
好個小胖子,竟有這寶貝。
楊雄看牛轟的神色,不由深邃了一分,且心中有感激,他乃城主騎虎難下,牛轟送晶石,算是解圍了。
小胖子隻咧嘴一笑。
這可不是他的,是林邪給他的,林邪顧忌族中的利益,不方便站出來,才給了他記憶晶石,用來作證。
“既是都在,一同看看。”
楊雄淡道,一指解了記憶晶石的禁製。
頓的,一副水幕映在半空。
水幕中所呈現的,自是先前望月樓的一幕,歌舞升平,鼓瑟笙簫,從趙雲到來,至望月酒樓被爆符炸平,任何一個細節,都記錄在內,畫質極其的清晰。
還是林邪有情調。
邋遢的人,也乾正經事兒,每到一處,總會記些留念,今日這場大戲,足夠精彩,哪有不刻印的道理。
有他刻印,才成證據。
主要是,見不得人顛倒是非,看那些上竄下跳的子弟,也極其的不爽,這個忙他得幫,趙雲也值得深交,有如此數量的爆符,若說趙雲身後無龐大的後台,鬼都不信,多半涉及皇族,才會有這麼多爆符。
現場,無人做聲。
誰對誰錯,也無需評斷了,傻子都看得出是誰在找茬,那麼多大族子弟,囂張跋扈,欺負一個獨臂的人,趙家少爺也是被逼急了,才甩出了一道道爆符。
“小子,這晶石給力不。”
小胖子嘿嘿一笑,還用手戳了戳趙雲。
“給力。”
趙雲笑了笑,暗自對牛轟豎了個大拇指,就算無晶石,他也不怕的,真以為他趙雲,是這般容易拿捏的?先前是為掩飾武修身份,處處忍讓,如今已暴露,不介意瘋狂,天天畫爆符,挨個炸死你們丫的。
畫麵的回放,很快消散。
楊雄的腰板兒,挺直了不少,方才無證據,騎虎難下,也不好發作,不好偏袒,如今嘛!事實真相大白,火氣蹭蹭蹭的往上竄,他娘的,在老子的忘古城,都這般囂張?你們不是打趙雲,是打我的臉哪!
他未言語,隻看大族子弟。
瞧那幫兔崽子,各個臉龐火辣,先前各個都信誓旦旦,此番都偃旗息鼓了,事實勝於雄辯,畫麵回放了,說啥都沒吊用,是誰先動的手,如今已有答案。
瞧眾族老輩,也有點兒掛不住臉了。
本想混淆視聽,誰曾想冒出一塊記憶晶石,說好的酒宴,說好的相親,這特麼哪個人才,在拍記憶留念,此畫麵一出,啪啪的打臉哪!或者說已沒臉了。
真特麼窩火。
看客們多揣著手,唏噓嘖舌,實則心中已罵了千百年,隱世大族了不起?竟特麼跑俺們忘古城來欺負人,就這,還有臉顛倒是非,一個個臉不紅氣不喘。
好個天之驕女啊!
世人看的最多的,還是柳如月,晶石畫麵呈現的清楚,身為酒宴東道主,自始至終,她都是在冷眼旁觀,毫無作為,任由大族的子弟,肆意欺淩人趙雲。
就這,方才還有臉喝斥?
真要問罪,她難辭其咎。
正如趙雲和林邪所想,這場鬨劇她才是主角。
事實上,楊雄對她也是失望至極。
讓你代表城主,代表忘古城,就是這般壓場子的?
相比他,楊雄跟世人更同情趙雲。
人孩子招誰惹誰了,就因一紙婚約,這般與人過不去?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搞搞清楚,是柳家悔婚,是柳如月偷梁換柱,自個不嫁,竟把妹妹推出去,讓趙雲尊嚴儘失,現如今,竟還有臉讓人下跪?
看柳如月,臉頰紅了一片。
無人知道,她的臉紅究竟是羞愧還是惱怒,多半都有,但如今的她,該是惱怒多餘羞愧,本一場好宴會,因趙雲弄的這般難堪,害她大庭廣眾下這般丟人,天之驕女從來都高高在上,何曾這般丟過顏麵。
“眾位,不準備說兩句?”
楊雄笑看眾人,終是一語打破了現場的寧寂。
“賠,酒樓損失我等賠。”
眾大族老輩都慫了,齊齊嗬嗬一笑,少主擺的爛攤子,還得他們來收拾,真相大白,由不得他們不慫。
“賠是自然,規矩怎麼說。”
楊雄笑語悠悠,在老子的地盤作亂,還打了老子的臉,賠錢就完事兒了,我堂堂城主,以後還混不混了,開了這個先例,都跑忘古城乾架,我得多難受。
“城主說個法子,我等照做便是。”
眾族的老輩們,都一臉賠笑,不慫?不慫能行嗎?
瞧見沒,軍隊已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