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大鵬展翅,振風高飛。
今夜的趙雲,格外的好學上進,盤腿而坐,抱著古卷,埋頭研看,其上記錄的多為秘辛,聽都沒聽過。
身側,小玲瓏格外乖巧。
每逢趙雲拿出古卷,她都會側眸,會看一眼古卷,也會瞟一眼趙雲,上個掃量,那個眼神兒不怎麼正常,隻因趙雲拿出的一部部古卷,咋看都很眼熟。
很顯然,這個小武修掙脫繩子之後,又去她玲瓏閣轉了轉,還順便拿了點兒寶貝,哦不對,是把寶貝都拿了,她的玲瓏閣,怕是除了房子,啥都沒了吧!
所以,她的眼神兒才不正常。
真靈境的小武修,竟能尋到藏寶密室,竟能破解機關,這才是她意外的,機關術傳自鴻淵,鮮有人能破,這貨的本事不小嘛!還有這膽子,也足夠的大。
“這般水靈。”
“長大做我媳婦吧!”
“我等你長大。”
大半夜的,月神又不安分,一言接一語不帶停。
自然,是通過趙雲的嘴說的。
趙雲就淡定了,知道月神又坑他。
不過,他渾不在意。
這個小女娃娃,才隻兩三歲,她又聽不懂。
還有,你特麼有病吧!老前輩也撩,小女娃也泡,還要臉不,老子強烈懷疑你性取向有問題,難怪你身毀神滅,如你這號的,被人打死真太有必要了。
月神隻顧笑,笑的賊開心。
小玲瓏有記憶有神智,她會聽不懂?
的確,她聽得懂。
正因聽得懂,她那雙靈澈的大眼,才有火苗綻放,真低估了這個小武修,是真不要臉哪!兩三歲的女娃,你特麼都不放過啊!這是哪家生出來的人才。
得虧她修為儘失。
不然,定會與趙雲好好聊聊,順便送他去見閻王,如今嘛!還是老實點兒為妙,老話有言,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今這個狀態,真是太尷尬了。
“吃飽沒。”趙雲側眸一笑。
可他這很溫和的笑,落在小玲瓏眼中,就格外瘮人了,總覺這個變.態,笑的很不正常,而且還不懷好意,她有些害怕,正因害怕,才下意識往後挪了挪。
怎麼說嘞!
月黑風高,就怕這貨突的獸性大發。
“彆怕,我是好人。”
趙雲又一笑,殊不知他的形象,早已在小玲瓏的心中,被定義成了一個變.態,說的再好聽,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好人?你特麼渾身上下,哪點像好人。
趙雲乾笑,又埋頭看古書。
瞧月神的笑,那就格外幸災樂禍了。
又坑一個,舒坦。
可歎趙雲,至今都還不知哪跟哪,還被蒙在鼓裡,有個不安分的神做師傅,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懷疑人生,這般把徒兒朝死了坑的,天下怕是沒幾個。
“走,速走。”月神驀的一聲輕叱。
何需她說,趙雲也隱有覺察,隻因背後有狂風在呼嘯,滿載煞氣與血氣,冰冷而暴虐,氣勢非一般的強,在他看來,至少地藏八重天,搞不好還是巔峰。
呱!
金翅大鵬心意相通,被貼了速行符,速度猛增。
小玲瓏也在不經意間回眸。
她修為雖儘失,但感知與眼界猶存,能隱約望見,也似知道是誰,多半是羅生門的殺手,似覺察到不對,又回來查看,確定她真的死了,如此才安心。
“兩尊地藏巔峰,在劫難逃。”
她的喃語聲,也隻她自個聽得見,隔著昏暗虛空,能望見兩隻龐大的血雕,正朝這方撲來,且速度極快,縱身下這隻雜毛鳥,貼有速行符,也一樣不夠看,最主要的是兩隻血雕背上,都屹立著一個黑袍人,非一般的武修,皆出自羅生門,皆地藏巔峰。
“師尊。”
她的神態,苦澀了一分,也不免一聲自嘲,假死偷生,還是難逃血劫,兩尊地藏巔峰,十死無生的境地,收拾一個通靈獸和一個真靈小輩,一巴掌足矣。
危機關頭,她心中還是喚了師尊。
自她有記憶,每有危險,師尊總會為她遮風擋雨,這回是例外,任她千般呼喚,依舊不見那道偉岸身影,地藏心境如她,也在凜冽的寒風中蜷縮了小身體,再不是鴻淵的徒兒,也再不是那威震一方的強者,真就是個柔弱的小女娃,在黑暗中迷了方向。
“莫怕。”
趙雲伸了手,將其抱入了懷中,也往後瞅了一眼,這荒山野嶺大半夜,哪來的地藏巔峰,而且還是兩個,不知為嘛就盯上他了,煞氣與煞氣冰冷無比。
小玲瓏不語,隻仰了小腦袋。
彆說,從這個方向看,趙雲那半張臉,倒像幾分好人,有那麼一種堅毅,不可言喻,眉宇間的一絲冷峻也恰到好處,你說,一個變.態哪來的這等氣質嘞!
話說回來。
他的懷抱的確很溫暖,像極了他的師尊。
“下去。”
趙雲神色凜然,自是對大鵬說。
兩個地藏境,兩隻玄陽巔峰的血雕,很快便能追上的,那得下去,得找個地兒演一場大戲,嚇唬那倆人,這事兒他已乾過一回,就是不知這回還好使不。
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