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手提龍淵,貼了速行符,直奔一方遁去。
上天遁走的路,已然絕了,隻能強行殺出,山穀多陣法,但並非無罩門,找對方向,一樣可以逃出去。
鳳舞不慢,如影隨形。
咻!咻!
大地上樹藤肆虐,如一條條遊蛇,還有石質的長槍,也是一杆接一杆的自地底凸出,除此,便是漫天的冰刃,如此局麵,哪怕一個晃神兒,都可能被誅滅。
還好,兩人走位足夠麻溜。
主要是盯準了罩門,是有一條生路的。
“讓吾意外。”
法師笑的玩味,看的還是趙雲,不止有天眼,對陣法,竟還略有造詣,暗中藏著的陣法,都被其巧妙避過,他有些不敢相信,真靈境竟有如此高的眼界。
噗!
他看時,鳳舞喋血,被冰刃命中。
或者說,避過了冰刃,卻未避過冰刃上所攜帶的殺意,成一縷劍氣,在她玉肩上,斬出了一道血壑。
噗!
趙雲也受創,也好不到哪去。
鳳舞防禦上空冰刃,而他,則是在下麵前方開路,成片的石質戰矛被橫掃,還有一條條如遊蛇般的樹藤,極其難纏,還好他找出了弱點,樹藤不怕火卻怕光,他是用一道接一道的雷光符,一路炸開的。
前方,已見穀口。
見之,兩人頓的來了精神。
“一口氣...殺出去。”
趙雲戰意高昂,鳳舞也真元飄溢。
然,還未等殺到那,便見穀口方向,有波濤洶湧。
是水,洪水的水。
是法師動了水遁,那不是小溪流,那就是一條雄江啊!僅僅浪花,都有上百丈,這等級彆的水遁,莫說淹兩個人,縱是一座龐大古城,也能給吞沒了。
“燃滅。”
趙雲衝鋒在前,祭地火成火海。
可惜,不怎麼好用。
相比法師的水遁,他的地火...就跟鬨著玩兒似的,當場被湮滅,兩人也隨之被吞沒,好不容易殺到了穀口,如今,卻又被一個大浪花卷了回來,啥個修為,啥個天賦,在這都擺設,兩人站都站不穩的。
還真是。
法師到了一定級彆,人都不用動的。
一個水遁,就給捎回來了。
“無趣。”
法師終是起身了,狠狠伸了懶腰。
順便,還掐了印訣。
瞬時,洶湧的大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成了寒冰,還在水中撲騰的趙雲與鳳舞,身體也寸寸結冰。
這下,倆人都老實了。
動都動不了了,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奇經八脈,乃至丹田,都被凍成了冰渣,打老遠一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座冰雕呢?敲一下,能敲個粉碎。
“又連累你了。”
鳳舞睫毛顫動,眸中神色代表了這麼一句話。
“倒黴孩子,半斤八兩。”
趙雲倆眼珠上下左右的轉,也隻剩倆眼能動了。
“好精純的氣血。”
法師來了,繞著兩人轉起了圈兒。
亦如先前,尤為關注趙雲,這小子太不凡了。
“要翻船了。”
趙雲的眼神兒,那叫個鬱悶。
大江大浪都過來了,在一個小陰溝栽了跟頭。
天無絕人之路。
正當他絕望之際,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本是地藏第一重的法師,修為竟跌到了玄陽境巔峰。
對此,法師毫無意外,好似早已習慣。
降修為?
趙雲與鳳舞神色奇怪,這是出了啥毛病嗎?
“一日玄陽,一日地藏。”
月神已睡醒了,正擱那打哈欠。
“一日玄陽?”
“一日地藏?”
“功法問題?”
趙雲心中喃喃自語,眸子也近乎微眯。
他猜的不假,的確是功法問題,是一種很邪乎的功法,或者說,法師所修功法,不怎麼完整,必走火入魔,乃至詬病殘存,這才一日地藏,又一日玄陽。
趙雲看了天色。
已過淩晨,已是第二日了。
待收眸,趙雲眸中閃了一道精光,若是地藏境,那自是打不過,玄陽境嘛!哪怕是巔峰,那也有搞頭。
莫說他,鳳舞都乾勁兒十足。
她也是玄陽境,雖隻一重,卻也有一戰之力,更遑論還有趙雲這個人才,若配合默契,一切皆有可能。
還是那句話,隻要不是地藏境,啥都好說。
“莫怪爺爺狠心。”
法師一手放在了趙雲肩膀,一手放在鳳舞的肩膀,有一股可怕的吞噬力,在吸噬兩人氣血,難怪這貨的修為...來回變,修這邪惡功法,是要遭報應的。
趙雲眼珠不轉了,乾脆閉了眸,在醞釀大招。
鳳舞也閉了眸,知道趙雲要反攻了,她這個不擅戰鬥的感知性武修,要在第一時間打配合,她是個輔助,趙雲是主攻,目的隻有一個,弄死這個老家夥。
“這就對了。”
法師嘴角又微翹,見趙雲與鳳舞閉眸,很自覺的以為,這兩個小輩已接受了現實,也已放棄了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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