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著月光,趙雲一路回到小園。
見過了娘親,且還安好,終是放下心來。
獨臂中年送的護心鏡,已被他取出,煉出了遁甲天字,刻在了龍淵上,每逢此刻,龍淵顫的都格外厲害,還有其餘幾顆遁甲天字,也是格外的活躍,自有某種聯係,似親人見麵,興奮無比。
“有意思的天字。”月神摸了下巴。
老實說,她真不知此字是啥來曆,應該藏著大秘密。
“不錯。”
趙雲則握著龍淵,翻來覆去的看。
這把劍,越發不凡了。
接下來便是大地靈脈,他緊閉房門,挽起了衣袖,拎出了龍淵劍,尋好了一個位置,開始往下鑿洞,地麵堅硬,時而有鏗鏘聲。
還好,他在房中做了禁製。
包括牆壁房梁,包括桌椅板凳,都貼滿了遮掩的符咒。
“挖到十丈時...叫我。”月神打了個哈欠。
說睡就睡毫不含糊,月亮修好了,睡的也香。
“好說。”
趙雲隻顧埋頭挖,泥土碎石這些,都丟入了魔戒。
人一旦有了奔頭兒,那就乾勁兒十足。
該是沒人會想到,有一個人才,正擱那挖洞呢?
這個夜,比往日平寂。
帝都平靜,距帝都幾百萬裡的一處山林,卻頗為血腥。
群山中藏著一處地宮,一座殘破的地宮,其內屍身橫七豎八,多是一具具乾屍,看樣子,是被人生生吸乾了精氣,現場一片狼藉,配合殘壁斷垣,不難想象,這裡該是有一場慘烈的大戰。
“該死。”
魔子也在場,殺機冰冷。
此乃魔家的一處據點,就在昨日,被人連根拔起。
被誰連根拔起了呢?被魔窟聖子,嗯...也就是王陽了,不知帶了多少強者,將魔家在此的人,殺了個乾乾淨淨,無論老少,都被吸成了乾屍,魔家損失慘重,慘烈血腥的一幕,觸目驚心。
魔子身側,還立著一個黑衣女子。
趙雲若在此,必定認得她:鳳舞。
沒錯,是鳳舞,那日邊關告急之後,陰差陽錯下入了魔家,還得了第九魔將的衣缽,還被魔家奉為了聖女,地位等同於魔子。
“該死。”鳳舞的神態,也難看的厲害。
“魔窟是鐵了心的要吞滅魔家了。”紫袍老者冷冷道。
魔子與鳳舞皆不語,臉色不止難看,還很蒼白,幾脈傳承屬魔家最弱,弱到連個準天境都沒,無撐場麵的,可不就得受欺淩嗎?
“姬痕可答應了。”鳳舞問道。
“已結盟。”魔子輕輕點了頭。
鳳舞聽了,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些時日,聽到的皆是噩耗,怕是隻有這麼一個好消息。
時間,他們需要的是時間,無論是她,亦或姬痕和魔子,任何一個崛起,都能幫魔家穩住陣腳,即便一挑四脈,也能撐住門麵。
說到趙雲,還擱那兢兢業業的鑿洞。
“秀兒?”
時至半夜,才聞他一聲呼喚。
已朝下挖到十丈了,不止挖到了十丈,還挖出了水。
嗯...他打出了一口井。
準確說,是一條地下河,噴薄一陣後便淌流不見。
月神已開眸,“莫亂動。”
“這...還有禁製?”趙雲環看著四方,昏暗無比。
“到處都是禁製。”
月神悠悠道,可不是嚇唬趙雲,無形的符咒,以趙雲的道行是看不見的,天武境來了,一樣很難覺察,布下符咒的人,必是一尊天武境,且對禁製領域,有頗高的造詣,所以她才說,天武境下來一樣有可能中招,大夏皇族對大地靈脈的守護,防的是密不透風,這邊觸了禁製,皇族那邊會第一時間察覺。
“朝右手邊挖...三丈。”月神看過,給了這麼一句。
趙雲灌了一口酒,繼續開鑿。
有些禁製,他是看不見的,月神卻看的清晰,改變方向挖,自是為了避過禁製,如此,拐著彎兒的挖,那就耗時間了,挖三天三夜,都未必能見大地靈脈。
有月神指引,他自是放心,總不能這個節骨眼兒坑他。
“本神正經時,還是很正經的。”月神的一語,說的語重心長。
三丈的距離,不久便挖到。
月神又給提示,這回是徑直朝下挖,越挖越潮濕,越挖越是堅硬,所幸,龍淵劍足夠鋒利,配合雷電與玄黃之氣,劈啥都快。
一日,悄然而過。
清晨的帝都,繁花似錦,吆喝叫賣聲不斷。
無人察覺,有一個人才,正擱地底兢兢業業的鑿洞。
說是一個不確切,應該是兩個,月神也是個人才,若無她這導航,趙雲也不敢亂挖,觸了任何一個禁製,他就不用出來了。
“挖啊!”幽暗的隧洞中,月神提醒了一聲。
“躺著說話不腰疼。”趙雲斜了一眼,氣喘籲籲的。
不能用爆符,隻能一劍劍的生鑿,很累的,氣血磅礴如他,都蔫不拉幾,也因越往下越堅硬,越往下越不怎麼好挖了。
“挖。”
趙雲化出了分身,他卻坐那喝酒。
亦如在暮光古城,他又成包工頭,挖洞這等累活兒,交給分身。
分身也敬業,一道消散,一道又補上。
這般一挖,又是一日,外界夜幕已然降臨。
“再挖,可就到皇宮了。”趙雲抱著地圖看了一番。
“你若能進皇宮,便也不會這般麻煩了。”月神伸了個懶腰。
“真要挖到皇宮?”
“你說呢?”
“我說...很危險。”趙雲一聲乾笑。
皇宮可不是啥個好地方,莫說地藏巔峰,準天境都一抓一大把,保不齊有出類拔萃者捉住他氣息,那就扯淡了,準天境沒啥,可怕的是天武,鴻淵和鴻雀說不定就在皇宮,天武的感知力,可不是蓋的。
“挖就好,哪那麼多廢話。”月神斜了一眼。
“挖挖挖。”
趙雲隨意扔了酒壺,本尊親至上陣。
這倆也是心大,真就一路挖到了皇宮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