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滅跪了。
準確說,是躺了,一個板板整整的人形大坑,血淋淋的一片,他就安靜靜的躺在裡麵,口中湧血,身體一陣陣抽搐,從來都不屑、也看不起摔人的他,今日卻被這等打法,錘了半身不遂。
他欲再戰,奈何已無那份心力。
“不...不可能。”
這三字,他說的那叫個蒼白無力。
堂堂玄陽巔峰、內門排名第四,竟是敗給了一個玄陽第六重,自入天宗,自入內門,他還是頭回輸的如此慘,即便是星魂和天禹,也沒有把他打的這般傷,這會是一個陰影,會終生伴隨。
全場靜寂。
全場難以置信,敖滅竟然敗了。
“新宗第一,果然不是蓋的。”
三五瞬後,才聞唏噓與嘖舌,並非敖滅不行,是姬痕太恐怖,貌似自敖滅丟了玄甲,便注定了敗局,單挑也好群毆也罷,敗的一塌糊塗,自今日起,他不再是內門第四,而是內門第五了。
“廢物。”吳起咬牙切齒。
身側的紫都、薛誌和慕容,臉色也不咋好看。
殊不知,他們還不如人敖滅呢?比敖滅還慫呢?比起這四位,蘇宇他們就格外樂嗬了,自姬痕成天宗的弟子,還從未敗績,自然,棄權的不算,新宗大比的第一戰,他曾讓過穆清寒一局。
台上,敖滅已昏厥,傷的太重了。
趙公子就很自覺了,蹲下了身體,在敖滅的身上,一陣翻找,啥個銀票,啥個掛飾,啥個藥丸,但凡能拿走的,絕不可氣,瞧那嫻熟的手法,便知偷雞摸狗的勾當沒少乾,不止弟子,連外圍的長老,乃至小山頭上的大夏龍妃和楚無霜,都一陣扯嘴角。
不過,無人阻止。
這場鬥戰,是有賭約的。
輸家身上的財物,儘歸贏家所有。
姬痕已贏了,自是要收繳戰利品。
“不可否認,今天火氣是大了點兒。”
趙雲下台時來了這麼一句,神態格外的深沉。
看客們也露了語重心長之色,真應了那句話,凡與姬痕上演武台約架者,沒有最殘,隻有更殘,台上的敖滅,就是一個好例子。
“這不怨我。”趙雲深吸一口氣。
自認與敖滅沒仇,是那貨非要找刺激。
“走,喝酒,姬公子買單。”
蘇宇招呼了一聲,一眾人才結伴離去。
看戲的弟子們,都很默契的讓開了一條路。
頗多弟子揣著手左瞅右看,似在找啥東西。
找啥呢?找星魂。
排名第四的跪了,排名第三的,是不是該拉出來溜溜。
可惜,瞅了一圈兒,也未見星魂。
知情者透露,星魂在閉關中,不然,今日多半還有一場大戰,敖滅好戰,星魂也是個不安分的主,除了天禹和龍妃,那廝誰都看不上,姬痕後台很硬,星魂的後台更硬,是大夏鴻雀送入的天宗,僅這層關係,就沒幾人敢惹,即便龍妃,也會禮讓三分。
“廢物。”
吳起等人又一聲罵,拂袖離去。
進內門第二天,就把排名第四的揍了。
觀戰的弟子,也都唏噓著退場。
好戲...落幕了。
戰台上的敖滅,也被小弟們抬了下來,就是一個血呼啦的人,昏厥了也好,若還醒著,不知該有多尷尬,最賴以為傲的玄甲被搶,渾身上下的財物也被掃蕩一空,牛逼哄哄而來,半身不遂收場,是他在自詡強大,非找姬痕打,挖了個坑把自個活埋了。
這邊,趙雲等人一路回了青羽峰。
入了山峰,眾人便關了山門。
完事兒,就是清點戰利品了。
從敖滅那得的財物,被趙雲拎了出來,隨便一塊小小的玉佩,都是極品中的極品,一般貨色敖滅也不會戴在身上,多半也沒想到自個會敗,若早知,定會提前放家裡,也省的被趙雲掃蕩。
“不錯。”
趙雲拎著玄甲,又擱那研究。
眾人也聚成了一塊,上下左右的看,如劍南,時而還伸手敲兩下,不知啥個材質鑄造,隻知其上的陣紋與禁製,格外的玄奧。
“這若哪去賣了,能賣不少錢。”
淩飛小手摳著嘴唇,圓溜溜的大眼,財迷迷的。
這話一出,包括趙雲在內,都斜了此貨一眼,這可是玄甲啊!自帶絕對防禦,自帶反彈攻伐,整個大夏龍朝,都找不出第二件的,有價無市,堪稱無價之寶了,你他娘的竟想著把它賣了。
“不賣的話,自個也用不上啊!”
淩飛撇了嘴,找了一個極充分的理由。
此話不假,在場的人,怕是出了趙公子,沒人敢試穿這玄甲,觸動了禁製,鎧甲會長刺兒的,會把人插成篩子,而且它還會收縮,鋼筋鐵骨也能給你勒成一堆碎肉,縱是趙雲,也不敢再妄自嘗試,有再生之力不假,但也不能自殘哪!
“得研究研究。”
趙雲摸了下巴,可怕的不是玄甲,而是玄甲上的陣紋與禁製,若參悟透徹,便能穿身上,若悟的更深,他也能造出這樣的鎧甲。
試想,玄甲若大批量的製造,自家人人手一件,那多拉風,整體戰力也會提升一個級彆,日後打群架,該有多養眼。
不知何時,眾人才散去,各自修煉。
趙雲也回了閣樓,靜心研究。
這裡清靜,外界卻熱鬨,內門演武台一戰,傳遍了天宗,凡有人的地方,多在議論,饒是在外門的雲煙聽了,也是一陣乾笑。
看吧!她家的徒兒,走哪哪熱鬨。
不過話說回來,那貨的確很長臉。
啊....!
議論聲中,還有歇斯底裡的嘶嚎,自是敖滅,被送回了山峰,搶救一番後,已然醒了,接受不了現實,正擱那大嚎大叫呢?彆看他一張櫻桃小嘴,但嗓門兒頗高,丟了財物不要緊,丟了玄甲才心疼。
夜,悄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