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一次降臨。
趙雲的營帳外,眾準天境都找地兒坐下了,哈欠一個接一個的打,還有不少,擱那滴眼藥水兒,都太敬業了,看的老眼昏花。
自守在這,足足有八天了。
而姬痕,也待在帳中足八天了。
到了,都沒見他出來,也不知累,整日立在桌案前,握著一隻符筆,擱那龍飛鳳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畫驚世大作呢?
“竟還是個符師。”
“比起坑殺五十多萬,這都不算啥。”
“若老夫是皇帝,都不知該如何獎勵他。”
“封侯拜相,都配不上他的功績啊!”
大半夜的,眾老家夥們也不閒著,總得找點兒事乾。
於是乎,又把趙公子的光輝事跡,拎出來說了一遍。
長江後浪推前浪。
真是老了。
他們年輕時,可沒這貨這般牛叉,都他娘的火遍八荒了。
“不對。”
“再來。”
帳中,趙雲嘀咕聲不斷,真就如一個好學的學生,遇到了一個難解的題,儼然已到忘我境界,符咒畫出了一大堆,卻都不能用,也不是說不能用,而是碰上防爆符,都炸不響,這不是他想要的。
“話說大了。”
趙雲的一下撓頭,頗為尷尬。
本以為,多些時間就能研究出來。
如今,整整過了八日,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
嘗試了多種方法,也畫出了很多種爆符,可就是避不過防爆符。
也不知是哪個人才開創的這等符咒,貌似毫無破綻哪!
“不準備歇息了?”
女帥進來了,幾乎每日都來,每日都見這貨擱這畫符,整整八天,不吃不喝,如似魔怔一般,此刻再看,頭發蓬亂,嘴邊多胡茬,整個人都狼狽不堪,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個逃荒的呢?
“撐得住。”
趙雲笑了笑,又埋頭比對符咒。
他是個不信邪的人,不信造不出來。
女帥自不知她在乾啥,以為隻是單純的畫符,若是知趙雲的想法,定會震驚,多少年了,自爆符與防爆符開創,有太多妖孽的符師,想造出一種無視防爆的符咒,奈何,窮儘一生也無作為。
“你個榆木腦袋。”
女帥看不下去了,月神也看不下去了。
人哪!太聰明了也不是啥好事,聰明到那麼顯眼的破綻都看不出,如趙雲,貌似自一開始,就進了個誤區,方向都不對,能研究出來才怪。
不過想想,該是她似對趙雲要求太高了、
不是所有人,都具備神明的眼界,她一眼能看穿的事,凡人怕是一輩子都未必看得穿。
但,她依舊相信,趙雲能造出來,無非時間問題。
“再來。”
趙雲來了火氣,捋起了袖子,繼續他的偉大研究。
依舊是忘我境界,乃至外界天已黑,他都毫不知曉。
咚咚咚....!
夜幕方才降臨,便聞戰鼓聲。
是大元王朝,已集結了大軍,頗有大舉進攻的架勢。
“敵軍來了。”
嘶喝隨之響起,還在修築城牆的大夏兵將,紛紛拎出了兵器,下方的赤焰軍,也成片的衝上城牆,一輛輛的弩車,也都架上強弩,數量足有十幾萬,其中有十萬輛,都是從大元那繳獲的。
“看好他。”
女帥淡淡一語,也上了城牆,口中的他,自是指趙雲。
在她看來,隻要姬痕還在,大元就不敢輕舉妄動,再來一次雷劈,誰難受誰知道,之所以擂動戰鼓,無非虛張聲勢。
如她所看。
大元是雷聲大雨點小,戰鼓聲是亢渾,戰旗也夠呼烈,黑壓壓的大軍,也足夠齊整,卻毫無開攻的征兆,就在遠方排兵布陣,玩兒命的擂動戰鼓。
“聲東擊西。”女帥喃語。
要不咋說是赤焰軍的統帥,腦瓜就是好使。
沒錯,就是聲東擊西。
大元這麼大動靜,顯然是在為某些人做準備。
那些人呢?各國的強者和殺手。
算算時間,各國強者和殺手這幾天就會到東南邊關。
混入軍中容易,刺殺艱難。
因為,有很多準天境守著姬痕,得把那些守護姬痕的準天境引開才行,如此,才有了大元擂動戰鼓,目的便是給大夏造一個他們要進攻的假象,把赤焰軍的強者,都引上城牆,好給那些殺手製造機會。
既是看出了,自不會上當。
縱如此,也不得不防,一半人修築城牆,一半人排兵布陣。
搞不好,大元王朝真會掩殺過來。
事實證明,女帥猜的一點兒不假。
自這一夜,大元如打了雞血,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擂動一次戰鼓,而且一次更比一次動靜大,任誰瞧了,都是要發動進攻的前兆,女帥坐得住,大夏兵將就不怎麼淡定了,睡覺都睡不安穩的。
“敲。”
“俺們也敲。”
軍中多人才,曾送趙雲弩車的那個玄甲將軍,就是其中一個,糾集了不少彪悍之人,光著膀子,在邊關城牆上,擺了幾千個戰鼓,白天不敲,專挑大半夜敲,一敲就是大半夜,整的對麵的敵軍,也沒咋睡好覺。
咚咚咚....!
其後幾日,戰鼓聲亢渾,震天動地。
兩軍不見打仗,淨擱那敲戰鼓了。
一個不敢進攻。
一個不敢出城。
好似,真是要在戰鼓聲上,分出一個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