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趙雲悶哼聲昏沉,神色還頗顯痛苦。
彆看聖靈隻一縷光,可融入他本源,卻是無比磅礴的力量,乃至他強勁的體魄,都因之崩裂,璨璨的金血,透過體表縫隙淌溢,但仔細凝看,那些都是廢棄之血,其內的靈出體便潰滅。
吼!
鏘鏘...!
龍吟聲驀的響徹,伴有鳳凰嘶鳴。
永恒的異象,在這片空間完美演繹。
“永...永恒仙體?”
天族聖女看的玉口微張,滿目難以置信。
這一脈不是早已滅絕了嗎?竟還有傳承在世。
“原來如此。”
雲蒼子一聲喃語,殘魂在半空飄來飄去。
聖靈與永恒本源該是親近的,或者說,兩種血統在古老時代,必有某種神秘的淵源,若非如此,聖靈怎會主動入這貨體內,而且與之本源,完美的同化,加持血脈之力,也複古了永恒血統。
這半道出家的永恒,怕是真能蛻變成完整。
他這邊沉吟,天族聖女的臉頰,就蒼白不少了。
好不容易尋到了聖靈,竟是入了永恒仙體的本源。
“丫頭,有他在...保你家聖子無恙。”雲蒼子笑道。
“前輩...為何對我這麼好。”天族聖女不傻,知道這個老輩殘魂,一直在暗幫她,否則她與永恒仙體非親非故,為何救她出來。
“老夫與你天族,有一段因果。”
雲蒼子慈和的笑了笑,並未細說。
天族聖女不傻,已能猜出個緣由,多半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他天族一脈的先輩,應該對這位前輩有恩,這才有後來因果。
有前輩一言。
她也心安一分。
雲蒼子也並非誇大,因為融了聖靈的永恒仙體,真能救天族聖子,因為此刻的永恒本源血,還更甚那道聖靈,救人效果會更佳。
轟!
兩人說話時,趙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這次,換他昏厥了,在沉睡蛻變本源。
即便是沉睡,永恒異象依舊不散,永恒仙域的奇景,在蒼緲之上,演化了一遍又一遍,越演越玄奧,看的天族聖女心神恍惚。
她是頭回見活的永恒仙體,比想象更不凡。
既知永恒仙體,那這片空間應該就是永恒界了。
許是太好奇,她下意識邁開了腳步,如一個懵懂無知的遊客,走一路看一路,見了山嶽長川,看了林木花草,真如一片人間淨土。
“小姐姐...彆搞事情哦!”
仙雷和龍淵頗敬業,一左一右跟在天族聖女後麵,時不時的還提醒一聲,如今主人在沉眠,這位若作亂,永恒界怕是要遭殃。
“我...就看看。”
天族聖女歉意一笑,眼神卻奇怪。
這把劍和這道雷,竟有如此高的神智。
要知道,它們才隻洞虛級,她記憶,能有這般靈性者,最低也是太虛法器,永恒仙體真個奪天造化,本命器和雷電都這般神奇。
以免對方誤會,她又折返了回去。
她立在了落日神子身前,越看越止不住殺意。
天族衰亡,落日便是罪魁禍首,奈何她道行不濟,非但護不住族人,還這般卑微的來哀求,先輩若在天有靈,不知該有多失望。
“天族可還在。”雲蒼子問道。
天族聖女埋首垂眸,輕輕搖了頭。
雲蒼子未刨根問底,瞧這丫頭的神態,便是最好的答案,強盛無數歲月的天族,終是在這個時代落幕了,這...便是殘酷的世道。
天族聖女坐下了,靜若一座冰雕。
她有殺落日神子的心,卻不能出手。
永恒仙體冒險綁他出來,他便是永恒仙體的獵物。
他人的獵物...她沒資格動手。
為今...什麼都沒有救聖子要緊,因為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是天族存留世間的...唯一一個正統血脈,她護不住天族,但一定會護住聖子,哪怕卑微下賤活這一世。
“完全同化了。”
雲蒼子飄到了趙雲不遠處,來回的轉悠。
所謂完全同化,是指聖靈和本源完全融合,兩血統毫無間隙抵觸,更證明他的猜測,那便是聖體一脈與永恒一脈...淵源頗深。
嗯?
他正看時,突絕落日神子異狀。
那小子睡的夠久了,竟有蘇醒的征兆。
或者說,是他體內潛藏的一股邪惡的力量,正在自動衝擊著封印。
誒呀?
不等他有所舉動,仙雷、龍淵和混天火便跑了過去。
然,比它仨更快的是天族聖女,一掌又給落日神子送入夢鄉,這姑娘下手沒輕沒重,落日神子那張俊朗的臉龐,被她打的稀巴爛。
“有此後輩。”
“吾心甚慰。”
龍淵和仙雷一人一句,說的那個語重心長,混天魔炎雖不能言語,但它那跳動的火苗,很好的昭示了一番話...英雄所見略同。
啊...!
唔!
duang!
其後頗多這等聲響,皆傳自落日神子。
那貨睡覺不老實,總想醒來溜達一圈兒。
於是乎,龍淵它們仨外加一個天族的聖女,把他收拾的服服貼貼,每每要醒來,都會被打懵過去,瞧那軀體,已是血呼啦一片。
“永恒界的時限,好似加長了。”龍淵劍嘀咕一聲。
“該是老大有蛻變,永恒界又完整一分。”仙雷說道。
的確,永恒界不止變的更浩瀚,連存留的時間也有所增加了,若放在往日,到了這個時間,主人已被扔出去,一點兒不帶商量的。
說到主人...趙公子終是蘇醒了。
他該是睡迷糊了,坐那良久未動。
“融了聖靈...感覺可好。”雲蒼子飄了過來。
“感覺...怪怪的。”趙雲內視體魄,大眼一瞅,雖無太大的變化,但他能清楚感受到體魄的深處...藏著一股異常磅礴的力量。
“融了聖靈,你得負責救人。”雲蒼子在半空飄來飄去。
“給我放血是吧!”關鍵時刻,趙公子的覺悟不是一般的高。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衝你這句話,等你塑出了人形,我給你剃個光頭。”
“咱們倆這關係...也不多這麼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