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凡間。
山旮旯。
製裁者穩坐釣魚台,悠然自得。
他身後,還有一道倩影翩然而立。
那是柳如心,又跑過來打聽趙雲了。
“他的命,硬的很。”
還是這句話,製裁者已不知說了多少年。
史上第一尊紅塵仙,又豈會是短命的麵相。
“謝前輩。”
柳如心緩緩轉身,沐著月光漸行漸遠。
她雖然走了,卻有一縷清風吹拂,讓釣魚的製裁者,下意識摸了摸後腦勺,不知為啥,總覺背後涼颼颼的,如這等感覺,隔三差五就那麼有一回,而且來的很莫名,風也是吹的透心涼。
“奇怪。”製裁者一聲嘀咕。
“喲,又釣魚呢?”虛無傳來縹緲話語。
乃仙界製裁者,大半夜總想找點兒樂子。
“深夜找本神,何事。”
“多日不見,甚是想念。”
“都是神,說人話。”
“近日偶得一景,欲邀道友共享。”
仙界製裁者又傳音,說的一本正經。
話落,便見一道水幕在虛無鋪開,隻凡界製裁者望得見。
水幕中所呈現的,正是白日夢渡劫的畫麵。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財迷正爆錘凡界製裁者的法則身,事實上,仙界製裁者的法則身,也正被爆錘,隻不過,那段畫麵被他抹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小財迷隻引了一尊法則身呢?
看了畫麵,凡界製裁者的臉瞬間黑了。
他的法則身被爆錘,他一點兒不生氣,他上火的是,仙界製裁者竟還專門兒拿給他看,大半夜的,這特麼是給他添堵啊!
“汝之秀,吾不及。”仙界製裁者話語悠悠。
“你個老東西,逼吾詛咒你。”凡界製裁者放下魚竿,在空中畫了個圈圈,有一縷縷詛咒之力徜徉,而後融在了虛無之中。
仙界製裁者不以為然,輕鬆卸掉了詛咒。
嗯,給凡界製裁者添堵,他的目的達到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也很尷尬,因為在劫中被爆錘的,可不止凡界製裁者的法則身,還有他的,瞧那小丫頭,自心境涅槃,已極儘升華,真正的天劫,讓她徹底戰力全開,潛力是無窮的。
不久,滄海的轟鳴聲湮滅。
兩尊神明法則,皆停了攻伐。
他們的身軀,正一寸寸的消散。
天劫終是落幕了,身為渡劫者的小財迷,從天跌下,嬌小的體魄,染滿了嫣紅的血,縱戰力全開,依舊被打的滿目瘡痍。
“成了。”趙雲鬆了一口氣。
仙宗眾強的陰霾,也是一掃而光。
生與死的一場厄難,終是告一段落。
走!
不念天拂袖,將小財迷收入了紫府。
眾強聯袂退去,隻留滿目瘡痍的滄海。
這裡消停了,凡界卻大起轟隆,傳自不死山方向。
遙望而去,能見那方烏雲翻滾電閃雷鳴,乃是天劫之景。
再瞧渡劫之人,竟是一個和尚。
準確說,是個花和尚,腦門鋥光瓦亮。
沒錯,是那個叫胡來的人才,卡在準天巔峰已百年,終是在今夜頓悟了,立地破入天武境,而且,還引來了這一場天劫。
太多人被驚醒,立在城牆望看。
對天劫一事,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天地大變,進階者多不勝數,天劫也隔三差五的來,便如今日這位,該屬大器晚成的一個,百年的積攢,乃至厚積薄發。
“我佛慈悲,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