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仙界,昏暗一片,多魔煞洶湧。
煞氣掩映的深處,那是群魔亂舞,低吼聲與嗚嚎聲,響徹不絕。
待撥開魔煞,顯露的是一片片破碎的山河。
廢墟中,多岩漿縱橫,也多屍山血海。
此刻,喚它仙界已不確切,它更像一座地獄。
“順則生,逆則亡。”
不知哪一日,黑暗的深處,傳出了這麼一句話,宛如上蒼宣判,冰冷與枯寂中,藏著一抹無上的威壓。
它如魔咒,傳遍三界,更如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禍亂芸芸眾生。
“好大的口氣。”
神界多暴喝,各大禁區皆有神光衝宵。
又一次,至高傳承聯盟,齊聚神城,隻不過,此番針對的不是神朝,而是仙界的魔。
禁區難得乾一件人事,可謂一呼百應。
自天俯瞰,數之不儘的是神虹,每一道,都是一尊神,不乏頂天級,亦頗多隱世的老輩。
逢見天魔,必誅之。
此話,是刻在他們靈魂中的烙印。
既是對抗天魔,沒人會吝嗇出力。
若是聯盟去乾神朝,那就另說了。
提及神朝,大半夜的,城門口依舊熱鬨非凡。
皆是逃難者,皆是從仙界下來的,入了凡間,尋求至尊城庇佑。
神朝來者不拒,且早早建好了山府。
當年,禁區在做的事,他們同樣在做。
天魔勢大,若要死磕,可不得集中力量。
“這就是大道天局啊!”
“從來的都是在外麵望看,還是頭一回進來。”
“有這叨叨的功夫,療傷不香?”
難民太多,聚在城中,那就是個超大型集市。
人影紮堆兒,少不了的書嘈雜話語,感慨者有,唏噓者有,嚎啕大哭者也有,天魔毀了他仙界的山河,太多人葬滅,其中,也有他們的親人故友。
夜裡,
趙雲緩緩開眸,卻是坐在鼎中,久久不語。
他的眉頭,亦如心境沉湎時,微微皺著。
傷勢啥的,皆已無礙,讓他心煩意亂的,是腦海中的一道人影,雖模糊不堪,雖時隱時現,但他一眼便能認出,那是他的好基友葉辰。
因何如此,他不知緣由,難不成,多年不見,甚是想念,乃至一閉眼,就能瞧見那貨,在他眼前晃悠。
“老大?”
龍淵飄出了永恒界,試探性的呼喚了一聲。
與他一道出來的,還有神雷和混天火。
至於金鯉魚,早已跑出來遊逛,那不,正與龍頭玉璽,在融道樹下扯閒淡。
要說,它倆也是相見恨晚,更是惺惺相惜。
也對,都不是人,卻都是人才,一個時空之靈,一個外宇大天道,湊在一塊,哪能沒得聊。
嗡!
趙雲伸了懶腰,已翻身跳出大鼎。
此鼎,也是個人精,該是靈智蛻變,腦瓜也變的靈光,在趙雲身上,蹭了又蹭,是所謂蹭經驗。
嗖!
趙雲輕拂手,自永恒界拎出了一人。
正是犄角大魔,還被遁甲天陣困著,也還被永恒法則鎖著。
不同的是,他比之先前,蔫了不少。
這,都歸功於金鯉魚,心情好了,就吞他氣血,心情不好了,也還是逮住他一頓收拾。
一來二去,一尊頂天級大魔,被它謔謔的有點想不開。
“要殺便殺。”
犄角大魔也是個漢子,氣血萎靡,也絲毫不妨礙他怒吼,那雙猩紅欲滴血的眸,藏滿了凶虐與殘暴。
啪!
趙公子可不慣著他,一巴掌給其打懵了回去。
完了,便見他一手放在其額頭,動了推演之法。
唔!
犄角大魔睡都睡的不安生,悶哼聲不止,也滿臉痛苦之色,眼角與嘴角,皆有鮮血淌溢,烏七八黑的元神,此刻也變的扭曲不堪,頗有崩解之兆。
趙雲無憐憫,朝死了搜魂,也朝死了推演。
奈何,這廝的記憶,一片混沌,更有一種無上的禁製,守著其真身,難以窺看。
硬要看...也不是不行,卻與殺之無疑。
他撤了搜魂,專心推演,一路追溯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