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治不了血毒,不代表不能延緩病人的生機。
對,是延緩,也僅僅是延緩,她破解過那麼多奇毒,唯有這個,回身乏術。
她走了,李昭陽則靜靜守在床邊。
自那夜落難,她還是第一次距離心上人這般近。
他之尊榮,讓人癡醉,癡醉之餘,還有一種朦朦朧朧的熟悉感,仿佛前世見過,零零點點的延續到了今生。
唔!
昏厥的趙雲,睡的並不安詳,似做了噩夢,眉宇間多痛苦之色。
當夜,宮裡便有人送來靈藥。
可惜,遠頂不住血毒,讓他少些傷痛罷了。
“這是哪?”
清晨,趙雲緩緩開眸,一語沙啞不堪。
他嘴角還在溢血,擦都擦不完。
他的氣息,依舊萎靡不堪,有那麼幾個瞬間,還會失去呼吸。
逢此時,他都像極了一個即將入土為安的老人,病入膏肓、壽元將終、油儘燈枯。
“京城。”
李昭陽話語輕柔,扶起了趙雲。
而後,她才補了後半句,“母後已與你瞧過病,無大礙。”
“有勞國母了。”
趙雲的笑,有些蒼白。
即便他隻有十八歲,卻知天命,也知己命。
他實在想不出,世人還有何等靈藥.何等精湛的醫術,能讓他重獲新生。
好死不如賴活著。
他有死的
覺悟,也有活的意誌。
左老兒將武林托付給了他,他得走完那條路。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他也需儘一份力。
還有柳如心,總要再見一麵,問問因果,問問前塵往事。
仇。
恨。
使命。
心中的困惑。
想要的答案。
一切的一切,都不允許他倒下。
昏迷多日,他邁著孱弱的步伐,走出了閣樓。
夕陽的餘暉,映入彆苑,總算給他蒼白如紙的臉龐,染了一抹紅潤。
“一路好走。”
他拿了酒壺,撒了一片酒水。
是祭奠左老兒、白發中年、毛驢老人.以及所有在奇山戰死的前輩和軍人。
“還能站起來,看樣子,傷勢有好轉。”
雲中七子來了,說話的是雲嵐。
話,是該這麼說,難不成,告訴這小子,你的病治不好了,早早準備後事?
“撐得住。”
趙雲說著,擦拭了嘴角的血。
前輩在寬慰他,哪能不好好配合。
今日的彆苑,甚是熱鬨,來了很多人,清一色的武林高手,隨便拎出一個,都足能代表一脈傳承。
其他人沒啥,倒是玄機老頭兒,蔫不拉幾的。
妄自推算某人,他也在病床上,躺了許久。
此番,他長記性了,再不敢出卦,就是看趙雲的眼神,不怎麼正常。
此子,命格頗為怪異,普通人觸之無妨,算命的人,萬不可招惹,而他,就是個極好的例子。
盟主令毀了,可盟主還在。
縱是趙雲近乎身殘,在場的列位前輩,依舊認他為左老兒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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