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常喜:“常喜還沒有問過,聽說京都的事情,夫君出了考場就趕來京都了,想來是沒顧得上成績如何。”
林舅舅:“胡鬨,學業為重都不知道。”
薑常喜:“學業固然重要,可娘更重要。夫君為故去的父親都能閉門三年守孝,隻抄寫經書,何況是對在世的母親。”
言外之意,活人比死人重要多了。
這話林舅舅愣是沒敢往下說。那三年,那三年呀,那裡麵有他這個當舅舅的私心。
林舅舅看看外甥媳婦,知道是個厲害的,沒想到,還有更厲害的。
平日笑語嫣然,可半點看不出來計較。
可今日這話說出來,林舅舅心裡就明白了,恩惠孩子們固然記在心裡了,可那點算計,孩子們心裡一樣清楚,而且半點沒有忘記。他林岩小瞧人了。
林舅舅不在等著人家給他遞台階了:“事到如今,二郎是個什麼章程。”
薑常喜才施施然的開口:“夫君自來孝順,就同先前說的一樣,隻要母親高興,隻要母親覺得日子過得順遂,夫君都支持。周家小門小戶的沒有那麼多講究。”
舅母:“那就好,那就好,二郎自來是個懂事的。”
薑常喜心說,懂事可不是你們拿捏人的理由,因為懂事,活該給不懂事的人讓步嗎?
林舅舅心下失笑,雖然還是一樣的事情,可換了說法那可就不一樣了。
看看自家心眼短的夫人,林舅舅對著薑常喜這個外甥媳婦開口:“待如何。”
薑常喜抿嘴微笑,還是舅舅看的清楚,不用她廢話:“母親自然還是母親。”
舅母心說什麼意思,還是你母親,還在你周家,還支持小姑子嫁人,招贅嗎,心口冷氣,怎麼敢想呀:“什麼意思,我那表兄還能入了周家不成,我那表兄可不會招贅的。”
薑常喜抿嘴不開口,林舅舅繃著臉同樣不開口。
兄妹情深,若是為了自己,常樂做出來什麼,薑常喜都相信。
可林舅舅這樣的本土男,為了出嫁十幾年的妹妹依然掏心掏肺,若是真的沒有所圖,薑常喜怎麼那麼不相信呢。
可能林氏同李表叔確實合適,可若說裡麵沒有林舅舅的手筆,那就更不相信了。
舅媽心說,什麼意思呀,都不開口呢,我說的不對嗎?
林舅舅對著舅母:“去書房取了新茶來。”
舅母抬眼,竟然讓她回避嗎,看看那邊坐著的薑常喜,輕聲:“這就取來。”
麵對林舅舅,薑常喜半點不怯場的。
林舅舅的威壓,對於薑常喜來說不具備什麼威脅。
林舅舅:“你要知道,你周家如今根底單薄,即便是聯姻,對你周家也沒有好處。”
字裡行間都是對周家的蔑視。
薑常喜不生氣,不鹹不淡的回懟了一句:“林家樹大根深,還需要聯姻嗎?舅舅您當家做主也有些年了,看來不怎麼行呀。”
林舅舅被激怒了,有小輩說話的地方嗎:“薑氏注意你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