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時候,先生就聽那邊小弟子,對著女弟子一串的抱怨,不對,正確的說法是告狀,都是說他這個先生,見到酒水就沒有體統的。
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酒鬼。
薑常喜看向先生:“您快好好的歇著。”
先生對著小弟子就吐出來一句:“他怎麼這麼一張嘴。”
薑常喜不愧是親姐姐,張口就來了一句:“多貼心,不是真的關心您,都說不出來這麼多。”
先生心說,我莫不如直接直接醉死過去的好,好過讓你們姐弟輪番折騰,不就是喝點酒嗎。
結果先生就知道喝點酒這點事有多大了,晚上三個弟子同醉酒之後,興致很不錯的先生一起說話,話題在林清河這個表兄身上。
然後小弟子羨慕了,除去個人意見,不得不說林表兄當真是處處都好,見識廣,學問好,身板都是偉岸的。
弟子們還總結了,肯定是林表兄遊學這些年的緣故,成熟穩重,見多識廣。
先生瞧著自家弟子,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嗤之以鼻,用得著羨慕彆人嗎?然後豪言壯語,不過是遊學而已,什麼時候先生興致好了,也帶你們走一圈。
常樂兩眼放光:“興致好就可以嗎。”
先生喝酒之後,灑脫至極:“不然呢,非得學業有成嗎?”那樣的話,有些人豈不是一輩子都要止步不前。
所以,當真是發人深省,誰也沒說非得學業有成呀,真的學業有成,都去科舉了,誰還有閒工夫遊曆呀。
先生為三個弟子打開了一扇向往的窗戶呀。
常樂:“先生如今興致就不錯。”
先生理智還在:“你姐夫府試成績還沒有出來呢。”
周瀾早就被他們說的心蕩神馳了,畢竟還年輕,沒什麼定力:“左右都是要學習的。不在榜上弟子就不用學習了嗎,在榜上的話更得學習。”
先生拍著男弟子的肩膀:“好,紮實,心態好。”
薑常喜:“怎麼聽著你們都那麼想要出去遊學,很好的嗎,不如咱們回程的時候,把路線調整一下。何必非得回去之後在跑出來呢。”
先生失笑:“怎麼改,還能繞道江南在回保定府不成。”
三個不靠譜的弟子,沒覺得不可能,而是望著先生:“還能這樣?”先生不是給他們開了一扇窗戶,這是給他們直接打通一條路呀。
明顯他們沒有想過這麼大膽的。
薑常喜:“我的個乖乖,我以為繞道兩個城鎮就怪了不起的了。”
周瀾:“到底是先生,什麼樣的大場麵沒見過,說出來就是大的。”
常樂撲過去:“先生,我怎麼那麼喜歡你。”
可能真的喝多了,先生就這麼被吹捧的有點不知道今夕何夕,然後,然後就飄了,自己都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他是老師,身邊帶的是學生,就這麼三個弟子,都帶著呢,老師學生都有了,而且一個不缺,課堂在哪裡不是一樣的。帶著學生長見識怎麼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先生再醒過來的時候,被弟子們催著坐上了馬車。
然後,然後還以為著急回保定府呢,結果呢,一路快馬,顛簸的要散架了,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愣是碼頭。
先生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這,這行程不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