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查克點頭:“鑒於你還沒有入籍,我再告訴你一個有趣的美國司法小常識,叫做囚徒困境。
說的是一個案子可以起訴多個嫌犯,但是如果嫌犯們互相不開口,那麼最終的結果是到了法庭上,因為證據不足,檢察官誰也起訴不成功。
但是檢察官顯然是不願意輸得這麼難看的。
所以他們會給願意第一個開口合作的嫌犯免罪協議或者以輕罪來代替重罪的交易協議,誰先開口誰獲得。
而沒有開口或者開口晚了的嫌犯,將會被檢察官帶著這些充足的證據集火,最終都會成功在法庭上被重判。
你可以賭一賭其他人是不是和你一樣堅持不開口合作,然後這種情況下,就拿你們沒辦法。
放心。
你還有時間!”
“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同情的提醒道:“這可是神探查克!你們就算全部不開口,最終的結果也不會有任何變化的。”
“倒計時已經在滴答了,聽到了嗎?”
神煩警探在瑞茲醫生身邊模擬倒計時的聲音:“他們和你不一樣,可全是正宗的美國人,沒準是滑跪的開口,哦,不!準確來說,是熟練的使用交易的藝術~”
“ok!我說!”
瑞茲醫生在神煩警探那令人心煩意亂模擬倒計時的滴答聲中,看到走近了當初經手的女住院醫,看著對方看了過來,眼神慌亂,腿腳真的有彎曲的跡象,立刻撐不住了。
“那個女人,蘇珊,來醫院說肌肉疼,原本我們是準備給她注射度冷丁的,但是之後她想起來自己吃了吩嗪,這兩者東西不能一起用,不然會很快導致人致死。”
瑞茲醫生見查克三人駐足看了過來,也顧不上先談條件了,直接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我正準備更改藥品,愛德華·奧斯特醫生走了進來,直接拿過度冷丁要給病人注射,我提醒了,但是他說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們也知道,我隻是一個還沒有入籍的外國醫生,而愛德華·奧斯特醫生是美國名醫,這間醫院的大外科主任,擁有絕對的權利,我怎麼敢反駁他?”
“你明知道會致死病人,都不敢反駁他?”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叫道:“你還是不是醫生?!”
“當時不止我一個!”
瑞茲醫生急道:“好幾個住院醫都在跟著巡房,我看了看他們,他們看了看我,沒有一個人敢吭聲,當我反應過來時,愛德華·奧斯特醫生已經將度冷丁注射進病人的體內,藥品反應太快,一切都太遲了。”
“然後愛德華·奧斯特醫生如何反應?”
查克問道。
“他,也愣了一會,好像才反應過來,然後指揮我們進行搶救。”
瑞茲醫生說道:“事後他找我們一個個談話,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想也一個個都提供了足夠的好處。”
說道這裡,他苦笑道:“甚至都不用好處,隻要他開口,沒人敢不聽的,除非不想再當醫生了。
可是我們辛苦那麼多年,背負那麼多貸款,為的不就是當一名薪水豐厚的醫生嗎?
我們其實根本沒有選擇!”
“當時他喝酒了?”
查克又問道。
“喝了。”
瑞茲醫生點頭:“我們都能聞到他身上濃鬱的酒氣。”
“好了,你下班後去趟警局,配合一下錄下口供。”
查克說道。
“那我的事情?”
瑞茲醫生這才後怕的問道。
“現在你已經不重要了。”
神煩警探吐槽道:“和愛德華·奧斯特醫生一比,你隻是一個nobody,相信我,檢察官不會在意給你一個免罪協議來讓你出庭指控真正的罪犯的!”
“佩拉爾塔,現在就帶他去警局錄口供!”
查克看著失魂落魄的瑞茲醫生,吩咐道。
“也好。”
神煩警探吐槽道:“省的再發生什麼不忍言的醫療事故!”
說著,他就陪著瑞茲醫生去交接了工作,然後離開了醫院。
查克則是和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去找到了當時的女住院醫,原本她還想堅持一下的,但是在查克的施壓下,很快就跪了。
是真的字麵意義上差點跪下了,膝蓋比較軟,如果不是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及時扶住的話,真有可能軟到跪在地上了。
“每個月總有那麼兩三次,他會打電話過來,說會晚點過來,他酗酒所以經常遲到,我們管這叫做酒精肝查房,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沒人敢質疑奧斯特醫生,而且已經這麼多年了,我們也覺得這並不影響他的醫學判斷。”
“然後蘇珊就死了。”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冷冷的糾正。
“……蘇珊·沃德瑞基進來時的確是肺炎!可憐的女孩,她本來隻是要開點阿司匹林和抗生素的。”
女住院醫痛苦道:“奧斯特醫生看起來沒喝醉,他從來如此,我們根本沒反應過來……”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打斷。
“我是住院醫,你們知道什麼是住院醫嗎?”
女住院醫慘笑道:“就是需要住在醫院的實習醫生,工作沒有保障,工作時間超長,我還是一個需要撫養孩子的單身媽媽,當他提出給我自由安排工作時間時,你們覺得我該怎麼做?”
“做一個醫生該做的!”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忍不住叫道。
“做一個人該做的!”
查克糾正:“彆什麼都扯到家人身上!彆人家的孩子也是人,不是彆人家的孩子隻是死了,而你家孩子在豪華的大宅裡享受著保姆的貼心照顧,然後失去的可是你的親子時間!相信我,你真有那個自由時間,也不會全用在你的孩子身上,甚至一半時間都不會有!”
“對啊!”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仔細一想,的確是這麼回事,氣憤道:“你又不是不能陪伴你家孩子,隻不過少一點時間陪伴而已,而蘇珊的家人卻永遠失去了她,還是因為你們的罪惡,但凡是個人都不該將這兩件事做對比!hodare!!!”
“……”
女住院醫愣在那裡,一時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不對啊。
平時她拿孩子和家人說事,不管怎麼樣,總能收獲一定的理解的。
畢竟家人幾乎是和俠是劃等號的,是就算為此導致世界末日也能被理解的家人最重要價值觀,怎麼現在感覺起了反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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