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點的破釜酒吧沒什麼客人,唐克斯和布魯克坐在角落,最開始還算平靜,一人抱怨一人聽,但畫風隨著兩杯威士忌下肚就逐漸跑偏了。
本該充當那個安慰角色的布魯克也加入了痛批法律執行司不良風氣的隊伍中去,倆人一唱一和越說越起勁,仿佛在說相聲。
直到一吐為快後突然的沉默,發泄一通的唐克斯終於平複下來,她垂眸捏緊了酒杯,好一會兒過去才開口,“我決定了,就算冒著被開除的風險我也會查到底!布魯克,你給我的那份檔案或許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喲,燃起鬥誌了啊,不錯不錯,有任何需要隨時找我。你知道的,我可沒有做事做一半的習慣。”布魯克仍是嬉皮笑臉的模樣,就差吹口哨了。
而唐克斯顯然習慣了他的吊兒郎當,麵色不改道,“你都這麼說了我是不會客氣的,最多兩周,我一定會查出真正潛伏的臥底,要賭嗎?”
說到這個,布魯克立刻興奮起來,“當然,50加隆,怎麼?”
“嘿!我們這樣的平民怎麼跟你這個大少爺比?50加隆就快抵上我半個月薪水了,10加隆不能再多了!”
雖然微醺,但唐克斯還是非常理智地表示拒絕,布魯克也隻好聳聳肩同意了,他撐著下巴忽然勾唇,露出了個不明意味的笑,卻又立刻變了臉,唉聲歎氣起來。
“彆告訴我你失戀了”唐克斯上下瞄了他一眼玩笑似的調侃,
罕見的,布魯克沒有插科打諢地反駁,他隻是搖搖頭,“你應該不記得,溫特的未婚妻,那個小姑娘,她來過一次魔法部,年紀輕輕居然就碰到這種事,目前她音訊全無,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他的表情嚴肅又惋惜,唐克斯雖然沒見過卻也能想象,尤其還是部裡同事的家人,她無法想象如果這種事落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麼感受。
“你放心吧,我會儘力抓捕剩下的組織成員,到時候還得請你多支援我了,布魯克,現在的傲羅辦公室裡隻有你能幫我。”
結果她話音才落,布魯克便忽然一改剛才惆悵的模樣,揚了揚眉毛為難道,“好歹我也有任務在身,唐克斯,我不一定能及時給你什麼幫助,去找溫特吧,我相信他一定很樂意提供任何形式的協助,畢竟那是他的未婚妻。”
作為女性,唐克斯更能感同身受,不由歎了口氣,“謝了,布魯克。但除非不得已,我不會去打攪他的,如果傲羅都無法解決,那麼我們辛苦訓練的意義又是什麼?”
“你有信心就好,不過就算你想去打擾,他大概率也沒時間。”布魯克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嗤笑了一聲。
“難道他比你還忙?”唐克斯隨口一問,換來的卻是對方意味深長的微笑。
尤其他還遲遲不說話,唐克斯被盯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喝了口威士忌,“把你那要乾壞事的眼神收收,彆告訴我你們在策劃什麼。”
果然,布魯克一秒恢複正常,隻是那雙眼睛裡幸災樂禍的笑意暴露了他。
“這倒沒有,前段時間的傳聞你沒聽過?被那樣的大小姐追求,是你,你也會頭疼吧?”
清晨的光從厚重的窗簾縫裡溜進房間,仿佛無儘的黑暗被破開了條口子,但很快,窗簾便忽然被無形的力量拉開,頓時天光乍泄,徹底照亮了室內。
躺在床上的女人似乎被突如其來的亮光刺到了眼睛,沒幾秒便皺著眉頭醒來,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一幅令她頓時沒了任何煩躁情緒的場景。
一個背對著她的男人走在光裡,他隻穿了條長褲,向上,精瘦的腰身沒有絲毫多餘的贅肉,流暢的肌肉線條勾勒出寬闊的胸膛,完美的身材一覽無遺。
隨著他輕輕揮動魔杖,被丟在另一邊的幾件衣物便飛了過來,他一抬手,襯衫仿佛擁有了自己的靈魂主動被穿上,連扣子都無需他親自動手。
這一幕令床榻上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她掀開被子快速起身,幾步上前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身。
沒了被子的遮蓋,女人也僅僅穿著條吊帶裙,單薄到性感的身段在光下若隱若現。
“嗯湯姆怎麼起這麼早?”
帶著鼻音的撒嬌語氣令他微微蹙眉,可下一秒他便收斂起厭惡的神色,輕輕拿來腰間的手,轉身將女人攬進懷裡。
“今天我會很忙,你好好休息。”
“彆去了,湯姆。我會向父親提議交給彆人去做,你隻需要指揮他們,沒必要自己去,多陪陪我不好嗎?”
不過她話音才落就被男人推了出去,他後撤一步繼續穿衣服,同時淡淡瞥了她一眼道,“那麼我想你也明白,我從不需要任何所謂捷徑,以及,福吉小姐,你該記住你不是我的妻子。”
冷淡的態度立刻迎來女人急切的解釋,“是我說錯話了,你彆生氣,湯姆。我隻是擔心”
可她還沒說完便被他打斷,“除工作以外的不必多說,有關格林德沃的交給我處理,我並不希望浪費太多時間在這種無聊的事上,博恩斯司長還在等一個完美的結果不是麼。”
不緊不慢說完,穿戴整齊的他再次揮動魔杖,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
被丟下的貝芙莉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不免有些泄氣,但很快她像是調節好了,開始換衣服,隻是沒兩分鐘,外頭便響起了一串敲門聲。
可當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一條粗繩便憑空竄了進來立刻捆住她,完全沒給她反應的機會。
而外頭則站著兩個青年人,穿著統一製服並且都拿著魔杖,顯然有備而來。
最前頭的男人取出一本證件擺在她眼前,麵無表情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美利堅合眾國魔法國會,經調查你與一起特大越獄案有關,你得和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