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發出聲音的東西,竟是他手裡提的一根細鐵鏈。
鏽跡遍布,色澤黑沉,最奇妙的是,上麵還帶著似乎永遠不會乾涸的水漬,就像剛從海裡撈出來。
“沉錨?”
第一時間,觀眾席已經是有驚呼聲傳出。
很明顯這是一件超凡物品,甚至有名有姓,知道的人不少。
此刻伴隨著讓人心神激蕩的撞擊聲,鐵鏈已經抖動如蛇,閃電般咬向了付前,快得讓人難以躲避。
好在付前也沒準備躲避。
飲儘杯中酒後,他不僅坐得穩如泰山,甚至舉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而酒倒到一半,化成黑色長蛇的鐵鏈,已經是直接纏住了他倒酒的手,並一路向上攀爬,最終在他的胸前鎖住。
幾乎是同一時間手上一沉,遠超常理的重量傳來。
卻見鎖鏈的另一端,居然是連著一個比巴掌略大的袖珍船錨。
不僅跟鏈條同樣鏽跡斑斑,甚至表麵還能看到藤壺之類生物的殘痕,似乎在水底埋了多年剛挖出來。
怪不得叫沉錨呢!
心中讚歎一聲,巨大的重量拉扯之下,付前的手不見一絲顫抖,瀟灑地把酒繼續倒滿。
老板娘給的杯子很大,此刻瓶中已經所剩無幾。
“很抱歉,在事情搞清楚之前,陸先生是不方便去彆的地方了。”
直到這時,傑拉德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哦?那如果我去了其它地方呢?”
把酒瓶放下,付前語氣間滿滿不知死活。
傑拉德突然發難,對他來說毫不奇怪。
作為一個成熟的大型機構,很多時候做事的尺度是非常好預測的。
一開始傑拉德沒有動手,明顯是為塞壬集團的聲譽所累。
己方有人員離奇死亡的情況下,不分青紅皂白找個人當凶手殺了交差,而且是當著一群超凡者的麵,到時候怕是不僅交不了差,被冠名臨時工開掉都有可能。
而同樣的,這會兒直接動手,也是為了塞壬集團的聲譽。
先是被自己這種狂徒無視,接著又被競爭對手跳臉嘲諷,如果繼續以德服人,塞壬明顯也丟不起這人。
傑拉德兄雖然實力一般,但做事明顯還是讓領導放心的,怪不得這次能帶隊。
“那你就去了啊,甚至可以把沉錨帶走呢。”
此時麵對付前的疑問,傑拉德語帶嘲諷地回應。
對這東西這麼有信心嗎?
眼見對方自信滿滿的模樣,付前一時心中好奇,試著扯了扯鐵鏈。
剛才十倍以上的阻力傳來,繃緊的鏈條儘頭,鐵錨僅僅移動了不足五厘米。
果然奇妙!
付前一時嘖嘖稱奇。
鐵錨甚至沒有埋入任何東西裡,但剛才的感覺,似乎在拖著一座小山行動。
簡直就是另類的畫地為牢。
隨便換成彆的什麼人,怕是走出這家小店都很成問題。
怪不得傑拉德那麼自信,隻可惜——
下一刻付前冷哼一聲,沒有被鐵鏈鎖住的,一直收起的右手再次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