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前微微頷首。
“藝術館那邊,剛入職還沒有多久。”
雷森夫婦的臉齊刷刷僵硬。
……
“安可先生……怎麼會知道我們的?”
相比於妻子還有些驚疑不定,雷森明顯警惕得多,語氣瞬間轉冷質問。
“今天藝術館發生了一起爆炸案。”
付前卻是神色平靜,繼續說了下去。
“更早的時候,五天前有一名工作人員離奇失蹤……”
“他的名字叫安可……”
“並在今天被找到……”
眼見雷森先生的手已經在桌子上按得發白,隨時可能送客的樣子,付前輕輕一歎。
“阿米拉建議我四處走走,有助於恢複。”
“她告訴你我們的住址?”
這個名字明顯有著不一般的衝擊力,雷森先生的驅逐情緒瞬間被打斷。
“她說你們很不錯。”
付前已經不掩飾自身“隱藏”的迷惘,如同抑鬱症患者卸下麵具。
很不錯……
而他代為轉達的,來自教團的肯定,明顯對於這對夫婦意義非凡。
怒意甚至還有殘留,然而下意識地對視中,四個嘴角已經都隱隱有些壓不住。
……
“很抱歉,前後姿態的反差,可能讓兩位感覺受到了欺騙,但請相信那正是我想要的樣子。”
此情此景,付前適時地誠懇道歉。
“如果需要我離開的話請儘管說。”
“怎麼會,很高興你和阿米拉對我們的信心。”
誠意之下,雷森先生臉上怒意已經儘去,風度回歸。
“相信我安可,沒有人比我們更理解你的感受。”
“讓我想想,你接觸過藝術館裡的某樣東西?”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身說法,下一刻雷森直接發問。
“沒錯,一幅邊角處已經有點腐朽的畫。”
對於這樣的發展,付前自然是非常滿意。
畫?
雷森夫婦明顯再次吃驚。
而從這份反應裡,付前確認了之前的猜測——不僅不止一個受害者,甚至不止一個噩夢源頭。
“你確實做了一個相當明智的選擇,我相信你說的那幅畫,同樣折磨了我們兩個相當久的時間。”
下一刻雷森長歎一聲,衝著妻子示意了下,後者心領神會地起身。
“天有點晚了,我們到裡麵去聊吧。”
……
“暴風雪,地下怪物,天上的霞光?”
客隨主便,在裝飾考究的客廳坐下後,付前就“迫不及待”地分享了幾個關鍵詞。
“有,都有。”
雷森連連點頭。
“相信我,你說的每一項,都曾經給我們帶來巨大的恐怖……你在那場噩夢裡待了多久?”
“嗯……感覺中永遠都不會結束的一天。”
“一天……”
這答案讓雷森看上去有些錯愕,不過緊接著就自嘲般搖頭。
“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因為我們在那裡麵待了幾十年……就發生在我們參觀一次展覽後的夜裡。”